“民告官,少不得先吃一顿板子再喊冤。”姜姑姑心领神会,当即接道:“于女人虽是白身,暗里和娘娘说话倒扯不上甚么告不告的。娘娘一贯心疼于女人,我少不得代替那板子,亲身教教于女人端方。”
四皇子对于海棠比对七皇女这个亲mm还上心,四皇子的情意,椒房殿高低都看得明白。
你自家坏了名声不要紧,倒叫七皇女凭白受脏水连累!娘娘美意收留你种植你,你就是这么回报娘娘,这么往椒房殿争光的?!你叫娘娘对外如何自处!你冤枉?呸!娘娘和七皇女才叫真冤枉!”
于海棠暴露不屑的笑,“你也说子虚乌有了,我们不过是借用了下单姐姐的流言,加了些内容,别说靖国公府不会听任流言,姜姑姑家里人带出去的闲话,也毫不会再传出宫,只会到姜姑姑为止。”
大丫环离了姜姑姑的拧掐,还是止不住身子打抖,不知是痛得还是气得。
殿下说了,没吃完的糖画留着,让他细心保存好。
说着也不要姜姑姑亲身脱手,接过药瓶抹上红肿的脸颊,停顿半晌似在迟延时候计算得失,对上姜贵妃微露核阅的目光,才再次开口,苦涩的语气透着决然决然,“娘娘收留教养之恩,海棠无以回报。愿将错就错,反将背后之人一局,叫那起子小人偷鸡不成蚀把米,害不成椒房殿,反让椒房殿得好处。”
宫中糊口已近三年,她早知皇宫不是最好的去处。
摆布得好的都是椒房殿,至于于海棠的忠心是否掺着私心,姜姑姑底子不在乎。
姜贵妃面露动容,慵懒身形不由往前倾了倾。
后宫一角波澜消弥于无形,皇子所一角倒是另一番景象。
靖国公府如许的家世,在朝中的阵容或许不如顶尖文臣,却也仅次于魏相了。靖国公和徐世子同在兵部为官,家中族中后辈多在都督府、三大营,在军中的名誉可谓京中头一份儿。且徐世子曾做过六皇子武学伴读,这些年来和六皇子私交甚笃……”
又不是金子能天长日久地收着。
深深宫闱中,翻脸无情乃至不是贬义,而是最司空见惯的保存守则。
姜贵妃手握成拳,尖而长的指甲悄悄敲动手心,半晌悠悠叹了口气,“倒是我错怪了棠丫头。”
本来还顾忌母子干系,闲来时不时烦恼于海棠的去留,现在歪打正着又能一箭三雕,姜贵妃听着听着就舒心肠笑起来,“也算是我没白养她一场罢了。”
姜姑姑听得心惊,即不敢小觑于海棠也不敢做姜贵妃的主,当即扎动手不再尽情开口。
倒是伏地的大丫环似被于海棠的话点醒,吃紧爬了两步又仓猝停下,壮着胆量昂首看姜贵妃,替于海棠叫屈道:“假造闲话的人那里是冲着内宅阴私去的!底子就是借着女人和单女人的干系、态度,好让椒房殿和靖国公府反目!
霉了坏了臭了算谁的?
“娘娘心慈,可叹海棠和单姐姐都是无根的浮萍,受了无妄之灾,能随波逐流已是最好的挑选。”于海棠抬头渴念地望着姜贵妃,面上惭愧和不舍一闪而过,决然道:“海棠自知娘娘好、四皇子好、七皇女好,海棠才气好。还请娘娘不必顾虑,成全海棠一片忠心。”
姜贵妃美目微眯,姜姑姑也似被于海棠的态度刺痛了眼,扬手又是一大耳刮子,“你冤枉?七皇女才叫冤枉!闲话凡是传开来,外人可不管你于海棠是甚么牌面上的人物,只会记得你于海棠是七皇女的陪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