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哪一名。而是那四位有孕嫔妃都出事儿了。”楚延卿见状无法发笑,随即带出五分调侃五分阴霾,“德妃、淑妃宫里的那两位小产,剩下那两位有惊无险,肚里的孩子保住了。事出俄然,昨儿闹腾了半夜,太病院的说法,不过是母体不健、用度相克,查到最后,不过是打杀了一批乱花香料、服侍不精的宫女寺人。”
心够野也够狠,可惜想弄掉的孩子没弄掉。
楚延卿调转脚步,由着念浅安牵住他一角衣袖,顺势手撑窗台翻身入内,反手握住念浅安的爪子,倾身靠近低声笑道:“我本来想走正门进屋的,被你这么一拉,就只好翻窗了。笨兔子,这仿佛是我第二次翻窗见你?”
德妃、淑妃身为一宫主位,少不得吃挂落,但只是连带任务,且打杀的都是有孕嫔妃并外务府的下人,连专职孕期饮食的小膳房都没能查出丁点差池来。
不出事也就罢了,这一出事,足以证明那假宫女确切就在四人当中。
楚延卿更加忍俊不由,这夸人的大口语他在信里不止见过一回,“笨兔子公然不知羞。”
那晚他们说了甚么,他都有些记不清了,只记得她反过来语带威胁地和他谈前提,言行平静而恶劣。
皇上如此行动,是宫中措置龌蹉的常态,也算是歪打正着。
皇上考量的,大抵既有血脉,也有德妃、淑妃的脸面。
念浅安冷静给皇上点满一排蜡,翻过爪子挠了挠楚延卿的掌心,心有戚戚道:“皇上这差事真不是凡人无能的,十件事里能有九件事都得衡量再衡量,心眼多想的多,的确死要面子活享福。”
陈太后或许不缺孙子,皇上如何会不肉痛没了的那两条小生命?
嗯,听清风的公然没错。
宫中高低哪敢再让人出事,只会更加经心折侍庇护,保住肚皮的那两位嫔妃也会更加谨慎更加安然,等诞下小皇子小皇女,位份天然就能落到实处。
笨兔子知不晓得,她那样在他掌心说话,仿佛是在亲吻他的手。
这才畴昔多久?
不过,只要摸准了路数,实在笨兔子很好说话。
念浅安一脸超无辜的神采,用心不去掰楚延卿的大手,唇瓣一动又一动,“没你劲儿大!我快被你闷死了!拯救啊,有好人要行刺未婚妻了!”
“出了甚么事儿?真有人小产了?”念浅安当即顾不上楚延卿不诚恳的手,双眼一顿狂眨,“出事儿的是哪一名?是不是能肯定谁是假宫女了?”
楚延卿手心冒汗,耳朵红了,然后,脸也红了。
倒有脸拿话撩她!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之前你只是念六女人,现在你是准皇妃,将来总有我护着你,你迟早要嫁进宫中,这些事儿还是晓得得清楚些好。”楚延卿的设法很与时俱进,说罢才叮咛道:“我奉告你这些,是让你内心有底。现在,我也不筹算再管了。明白我的意义了?”
念浅安才不会手软,挑着肉厚的处所又拧了两把。
楚延卿内心想着父皇的绿帽,嘴里却不肯也不能说,只牵动嘴角重新露笑,抓住念浅安不循分的爪子,假惺惺地低斥道:“又口无遮拦。提及父皇也没个忌讳,将来,你口中的皇上也是你父皇。”
假侍卫再次错失时缘,只怕没法再有行动。
清风说,追到手前和追到手后是两样,而订婚和结婚又是两回事,女人家心机难测,婚前得欲擒故纵地吊着,婚后再来可着劲儿宠准没错,特别念六女人是天生骄娇之女,多少人捧着疼着,一味顺服反而难有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