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徐氏更加乐呵,“这匣子也是托我娘家从边关运来的。里头是送子观音,家慈从娘家带进婆家,一向供在小佛堂,从没断过香火。一传闻是要送给六女人的,家慈就亲身请了边关高僧加持装箱,公主和六女人千万别嫌过过几道手,这但是好东西!”
远山近水咔咔转头,无言对视。
“女人就算成为六皇子妃,还是是我们的主子。”远山淡定道:“有没有六皇子,我们都只认女人一个主子。说与不说,由女人做主,是好是坏,我们陪女人受着就是了。”
念浅安嘿但是笑,手里转着钥匙,嘴里悉心解惑,“这钥匙,大抵能翻开孔司员别院后门。这名帖,大抵能敲开奈香阁后院的门。这封信,大抵能代表孔司员的态度。今后如果有事儿找他,肯不肯帮手两说,起码不消担忧他出昏招下绊子。”
安和公主亦不庸人自扰,笑着做请,才出绮芳馆,又见陈姑姑满脸忧色地立足施礼,“请公主、李夫人安。娘娘派奴婢送人来,这下倒赶巧儿,免得奴婢往绮芳馆去了。”
绮芳馆送走长辈,迎来姐妹,添妆热烈不必细表,只说念桂然姐妹俩跑去围观各式添妆、念秋然拐去看望随周氏同来的柳姨娘,念浅安刚歇口气,就见安和公主亲身领着徐氏出去,可贵面露无法,“安安,快来拜谢李夫人的大手笔。”
徐氏哪敢受安和公主的礼,忙伸手拦住,正巧有人来报,“乾清宫刘总管到――皇上赏六女人玉快意一对儿――”
先卤莽劫人后战役放人,已经充足诡异,莫非这中间还达成过甚么更诡异的和谈,希冀孔司员掉转头站在女人这边不成?
她诧异眨眼,安和公主也跟着眨眼,“我跟你交了底,进宫后你就晓得如何用远山、近水了。如果你不嫁皇家,这些老底一定用得上。现在你手里有小豆青、小豆花的身契,今后不管有甚么事儿,凭他哪个宫哪小我都不能随便措置小豆青、小豆花。远山、近水做不了的事儿,交给小豆青、小豆花去做。”
徐氏见机告别,有些话当着念浅安不好说,对着安和公主却能直言不讳,“家慈惦记四丫头,我这个做母亲的何尝不是。只盼送子观音庇佑六女人,早日为六皇子开枝散叶,四丫头也能跟着沾沾福分。”
不过这类大事儿,自有女人操心,轮不到她们置喙。
念浅安冷静接道,好险没捧首逃脱:安和公主公然不是亲生娘!这么坦诚真的对吗!
遂也没有多想,得安和公主一句不偏不倚的准话就放了心,顺势换话茬,“我陪公主回繁华院,恰好瞧瞧宫中犒赏开开眼界。”
的确不敬!
当年没能给李菲雪光亮正大的办嫁奁,现在算是弥补遗憾。
安和公主不知该感慨还是该苦笑,拍拍徐氏的手语意深远,“谁能生谁该生,做主的不是安安,而是小六。”
念浅安乖乖点头,想起孔震那天的嫌弃,不由问出多年疑问,“远山、近水至心二,您是如何选上她们做大丫环的?”
的确不孝!
近水心折口服,头一回没跟远山互掐呛声,次日起床早抛弃长久担忧,和远山忙得歇脚喝茶的工夫都没有,欢迎一批又一批来添妆的贵夫人少奶奶。
远山近水悄声退出阁房,近水忍不住小声嘀咕,“今儿的事儿瞒上瞒下,还能说是女人美意想保跟车下人的命。但多了阿谁包裹,万一哪天叫六皇子晓得了,真不知对女人是好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