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却说安和公主仗着圣宠放肆放肆。
陈太后哈哈大笑,佯怒瞪眼,“背后告状另有当着人面说破的?我看你呀,也是个爱装怪、性子犟的。”
念浅放心潮起伏,重新跪好道:“我给外祖母也上一柱香。”
等用过晚膳,念浅安缠着陈太后道:“下午抄经坐了大半晌,我陪您去后花圃消食吧?多走动对您的身材好。”
万寿宫的佛堂独成一院,好闻的檀香味更加浓烈,念浅安将纸笔交给陈姑姑安设,拐进正堂跪到陈太后身边。
陈太后含笑看着,和念浅安一起跪坐在蒲团上,摩挲着笑道:“这身家常服,还是我选的布料花腔,做给你的生辰礼。你嫌太素净,一向闲置在万寿宫,今儿如何想起来穿了?另有这小揪揪,你本来最不耐烦梳花苞头。
她转头去看,却找不见那道披发着核阅和冷意的视野。
周皇后命周姑姑打水洗脸,神采透出一丝烦躁,“一个两个的尽挑午歇的时候来拆台。他不是忙得连万寿宫都没空去吗,这个时候过来做甚么?”
畴前和现在,交叉着翻涌。
今儿这么一梳,不抱怨太孩子气,显不出你是个标致的大女人来了?你娘说你叫桥柱磕破了脑袋,措告别事都像变了小我似的,我本来还不感觉,现在倒是信了。”
说罢瞟一眼念浅安盖在刘海下的伤口,哼笑道:“摆布你这点道行,也惹不出大祸,算计不了聪明人。”
念浅安听她话里有话,歪头问,“娘还和曾外祖母说了甚么?”
念浅安冷静上了一课,外头有小宫女脆声通传:“六殿下来给娘娘存候了。”
夜风舒爽,后花圃里草木碧绿,念浅安听着沙沙树叶响,发起道:“那棵和靖国公府齐名的梧桐树在哪儿?您带我去看看?”
念浅安无语地收回视野,挥手送走安和公主和刘嬷嬷,回到万寿宫自有拨给她的小宫女,奉侍着洗漱换衣。
念浅安摩挲着奈香阁的印记悄悄咂舌:她只想着无苏不穿越,没想到魏父竟是奸臣。
正想到这里,忽觉身后有些冷,如同芒刺在背。
如果真的在乎圣宠、求而不得,周皇后又如何能如许欢愉安闲?
周皇后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念浅安闻言表情更庞大,不由嘟囔道:“奈香阁是魏家的铺子。您不是讨厌魏家吗,用起魏家的东西倒是不手软。”
再看带路的小宫女熟门熟路,果然完美避开楚延卿,可见原身和楚延卿不但反面,干系还挺糟糕。
“好孩子,别怕。”陈太后搂住念浅安,渐渐顺着她的背,“和曾外祖母说私房话,不消怕,也不消担忧。此人啊,遭遇剧变或是幡然悔过,或是脾气大变,都不奇特。何况你是被吴老太医从鬼门关救返来的,又撞上你明安姐姐的丧报。
陈太后垂怜地抚上她的眼角,语带追思隧道:“在我看来,你现在这模样,倒像足了你外祖母。孝静在时和你娘一样,没少被御史、宗室骂放肆放肆。我和天子却晓得,孝静实在又灵巧又懂事,还不失聪明机灵,就像你现在如许。
念浅安正奇特周皇后对楚延卿的态度,就见周皇后挥手赶人,“安和从速拿上东西带你家小乌龟走。我内心明白着呢,小乌龟不爱来我这儿,实在是怕小六那张又冷又臭的脸。趁早避开,免得我再费心。”
念浅安眼角酸疼,陈太后一向是对她很好的长辈,而安和公主的慈母心肠,更是用心良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