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跟着捞了很多好处,孔震每回登门还是穿得如落魄墨客,她总笑话他装穷装乖。
孔震朗声笑。
孔震是和奸臣齐名的飞鱼卫,他瞒着她,魏家人也瞒着她,将她圈养如笼子里的金丝雀。
他不睬会眼熟的柳树恩,不再多看念浅安一眼,翻身上马扬尘而去。
念浅安悄悄点头。
这话耳熟,柳树恩想起宫中的事,眼底臧笑道:“你说你对桂仪再无贰心的话,我现在真信了。竟连他是兵部郎中、兼任五城兵马司批示使的事都忘了?明天就是他卖力调派部下,保护城中次序。”
她下认识挪向柳树恩,柳树恩眉梢微挑,侧身挡在念浅安跟前,似笑非笑看着孔震。
在她本来的认知里,孔震是魏父的门生、忘年交,是魏家三位哥哥的师兄、师弟,比哥哥们更放纵她,她涉足魏家财产,苏起来有些事连哥哥们都瞒着,多是孔震暗中帮她办的。
此生如何全都反了,全都乱了?
闻声动静出来检察的远山、近水亦是目瞪口呆,一个上前拉扯李菲雪,一个撸起袖子护主,“哪个不长眼的欺负我家六女人!看我不弄死你!”
再次替原身背锅的念浅安肩膀耷拉,望着出城远去的殡葬步队,仿佛刹时心力散尽,无精打采地问,“你如何会在这里?”
应是京中哪家闺秀。
重新熟谙孔震的身份后,她真怕魏父和嫡皇子楚延卿的身边人有甚么不成说的干系。
年幼的她趴在孔震背上大言不惭道:“那你就当我是你祖宗好了。爹说你上无高堂下无亲朋,孤身闯荡都城多不幸。我给你机遇赚私房攒媳妇本儿,这世道会赢利的就是祖宗,话糙理不糙嘛。”
念浅安哑然,“你是偷窥上瘾了?”
“明天肯出面送魏四女人的闺秀虽未几,但不管至心冒充,竟也不算少。”柳树恩眸色幽深,悄悄看念浅安一眼,转过身道:“你定的哪家酒楼歇脚?外头人多,我送你一程。再背你一起飞一次?”
迟来的本相却还是残暴。
“不必谢我,我倒要谢你让我看了场好戏。”柳树恩低笑出声,眼中有碎芒闪动,“就连皇上跟前的总管大寺人,都不敢当着孔震的面自称祖宗。你倒敢想敢说,我还没见过孔震吃这类瘪。”
魏家和嫡皇子没有公开牵涉,柳树恩和魏家并无肮脏。
两个年青标致的小女人二话不说相拥痛哭,掉队一步的跑堂一头雾水,张大嘴惊呆了。
念浅放心头微暖,“感谢你。”
幸亏柳树恩没再含混其词,沉默着飞了一会儿,开口解惑道:“你也瞥见了,孔震不熟谙我。以他和魏家的干系,他尚且不知我是谁,何况魏家人。我暮年曾受过魏家的……恩德,可惜时移势易,以我现在的身份,于公于私都和魏家不是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