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叫妈妈晓得,起初春宴那事儿以后,就有人乱传是我冲犯了公主,才糟蹋庶女让十丫头来凑趣奉迎公主。”徐氏旧事重提,只剩嘲笑,“本来十丫头被送走,公主又常请我过府做客后,这流言也就消停了。
怪只怪我枉为当家主母,竟看走了眼,被十丫头耍得团团转。心机龌蹉的是她,做错事闹出祸事的也是她,现在经她嘴里一倒置传遍皇子所再传出宫中,心黑手黑、面甜心苦的倒成了我了!
哪想昨儿往北郊寺庙去,竟正正撞上了劫匪掳人。三皇子亲身拿下歹人,偏遭劫的是青莲庵。能送进里头清修的女眷,哪个身后的家世不是有权就是有钱的?三皇子好人做到底,不但留人帮着庵主彻查、安抚庵堂各处,还亲身留在邻近的寺庙里坐镇。
偏神采臭得不像上门做客的,更不像是来“报喜”的,反而像是刚见完杀父仇敌并且报仇得逞。
徐氏本还强撑着礼数,筹办吃口茶酬酢几句再上戏肉,不防安和公主开口就戳中她的爆点,顿时收起强笑,神采黑如锅底道:“好叫公主晓得,我那位不费事的庶女,现在入了皇子所,要给三皇子做妾了!”
看着刘嬷嬷敏捷奉上打砸道具的念浅安:“……”
念浅安刮着茶盏如有所思,那边送走楚克现的刘嬷嬷前脚刚进屋,后脚又有下人来报,“公主、六女人,李夫人登门求见,已经往二门来了。”
话里满满的肝火和讽刺,天然不是冲着安和公主来的。
她这话没头没尾,但是安和公主和刘嬷嬷都是宫里混出来的老油条,心机一转就抓住了关头词,“北郊?劫匪?青莲庵?李夫人俄然登门?”
这答案正中噼啪乱闪的灵光。
刘嬷嬷见她神采有点呆,就笑着点头道:“不怪女人不晓得,实在大多数人都只传闻过青莲庵的清脆名号,并不清楚详细在哪儿,除非跟李家似的,家里有出错的女眷被送出来。这青莲庵,就在火食希少的北郊,四周庵堂寺庙倒是很多,独青莲庵用处特别,单建在山上。”
安和公主倒被女儿逗笑了,等瞧见李夫人徐氏进屋,才皱眉直奔主题道:“你这号召也不打一声就俄然找来,但是和你家那位不费事的庶女有关?”
安和公主亦是挑眉,“确切不像李夫人常日的行事做派。”
徐氏踩完碎片一抖裙摆,叉手冲安和公主福礼道:“是我瞎了眼又教女无方,才又让十丫头掀刮风波来,凭白扳连公主吃这哑巴亏。我在这里给公主告罪了。”
念浅安正感同身受中,然后就被天降灵光劈中了天灵盖,忍不住嘴角一抽问道:“嬷嬷,青莲庵在那里?”
刘嬷嬷点头附和,见念浅安不解地看过来,就笑着解释道:“这阵子公主常请李夫人过府说话、听戏。两厢常有走动。头先李四女人随李夫人来做客时,还想着找女人玩儿呢。不巧女人去了东郊庄子小住,倒没能见着。
即为委身给三皇子做妾卖惨,也是变相警告她们,不想两败俱伤的话,就放她一条活路,别再想究查她之前的事,以及青莲庵的事。
刘嬷嬷边扫碎片,边竖起耳朵奇道:“这又是如何说的?竟和公主有关?”
念浅安见徐氏一脸吞了苍蝇似的恶心和愤恨,说完这一句话气到手都抖了,忙挤出假笑道:“恭喜,恭喜。李十女人可真是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咸鱼大翻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