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浅安设时不遗憾之前只要哥哥没有姐姐了,半点不避讳地酸溜溜道:“看来我爹我娘有多恩爱,连你都传闻了。”
再没有另一个穿越者,能和她共享在异世挣扎的孤傲和孤单。
吴氏缓缓松开念甘然的手,规复赤色的脸浮起一丝悔意,语带倦怠地柔声道:“我不怪你异想天开,刚才的话我只当没听过。你既盼着我好,就归去细心筹办进宫的事。只要你能好,我再没有不好的。”
念甘然闷声应是,吴氏面露忧愁地目送念甘然主仆分开,回到屋里关上门,忧愁中更多一分慌乱,“你说甘然是不是晓得了甚么?或是看出了甚么?不然如何会偏巧在这个节骨眼上,俄然提出再醮的事儿?”
念浅安暗道李菲雪不是病娇就好,一脸“少女你美意灵手巧”的恋慕神采,“等哪天我能绣出不丑瞎人眼的手帕,也送菲雪姐姐一块手帕,恰好应个手帕交的景,我们也风雅一把。”
念甘然的大丫环等在一旁,所站角度恰好瞧见念甘然一闪而逝的冰冷目光,心惊之余忙硬着头皮开口道:“夫人息怒。大女人对您的孝心您最晓得,说这些……胡话,也只是一心盼着您能好,总不是用心气您。”
她不敢脑补奇特的画面,念驸马沐浴的隔间却完美解释了甚么叫小别胜新婚。
念甘然竟然连奶油泡芙都苏出来了,的确是吃货福音啊!
那边念驸马还没出门,这边二门婆子就来报,“李四女人来了。”
吴妈妈亦是心不足悸,想了想却笃定道:“当年那件事,府里晓得的人一个巴掌数得出来,哪个都不会胡说。何况您生大女人生得晚,别说大女人无从起疑,只说那件陈谷子烂芝麻的旧事,就是大女人故意探听,也等闲探听不出来。”
风言风语不过是一时的,自家过得舒心过得好才是一世的坚固。
念甘然即绝望又烦躁地倒进薄被里,望着帐顶低声叹道:“可惜魏四女人死了……”
孤家寡人。
李菲雪看着她自揭其短、情感外露的小模样,嘴角笑纹更加深切。
念浅安很想替臭表脸的安和公主和念驸马脸红,只差没打个吃够狗粮的饱嗝,只得冷静滚走。
投映在门帘下的身影垂垂拉长,随即倏忽不见。
或许因为曾捧首痛哭过,或许因为念浅安是个好的变数,她不由自主就想紧紧抓住。
既然晓得本身没用,晓得外祖家靠不上,如何就不晓得趁着于老夫人还顾恤大房时早早再醮,再为本身和女儿寻摸一门强有力的背景?
李菲雪抿着嘴笑,走进廊下先福了福身道:“多谢安mm想着我,特地请吴老太医去给我诊脉看病。吴老太医妙手回春,一剂药下去就没事儿了。母亲不知多感激,我是奉母命来谢安mm和吴老太医的。”
可惜魏明安还是病死了。
起码她比魏明安荣幸,穿越在念大女人身后,还能有机遇好好活下去。
他带队返来,明天要进宫递复命的折子。
吴妈妈闻言回过神来,见吴氏紧紧抿着嘴,念甘然深深低着头,母女二人无声对峙着,忙也开口劝道:“可不就是这话。大女人再懂事无能,也还是个未出阁的孩子呢!不过是一时想岔了。话说开了也就好了,夫人那里会真的恼大女人,大女人千万别往内心去。”
她和念秋然又有分歧,更像个关爱mm的大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