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浅安也犯嘀咕,这摸摸那摸摸,边笑边疑道:“小表舅,您不是来找我谈事儿的,而是来给我送礼的?”
念浅安正愁闺蜜不成团好孤单,天然无有不该,牵着李菲雪的手笑,“那我明天再正式给你举荐小透明。”
念浅安一看念驸马螃蟹附身就笑,冲李菲雪挤了挤眼睛,“我爹是不是又和顺又帅气?”
嘴里说倒胃口,小酒喝得贼乐呵,这一对谪仙翁婿人前狷介风雅,人后一个赛一个集约。
李菲雪微微一愣,忙松开念浅安的手,深深蹲了个福礼,“小女见过驸马爷。”
刘乾听罢念浅安的择婿志向,笑得一翘一翘的髯毛都透着深意,“这世上最难求的就是心甘甘心、两情相悦。看来安安和青卓必定有缘无分了。现在念、刘两家联婚不成,倒是我本来预感不到的,这下子……可难办了。”
单看宿世念驸马因爱女之死而脾气大变,她情愿信赖心驸马是无辜的。
她的笃定并非因宿世所知,而是因宫中端五必然要犒赏除五毒的香包、金饰,表里命妇不好回敬粽子之类的吃食,由着家中小女人敬献女红、厨艺倒是无妨。
“摆布难堪的不是您和我。”念驸马一样话藏机锋,呷了口小酒道:“公主府姓念,永嘉候府也姓念,念家女人又不止安安一个。联婚也不是非念、刘两家不成。我昨儿已经给那位主子送过密信,顺嘴提过一句,端看他如何筹算、如何选了。”
下人不信,等陪着念浅安走进花厅就不得不信了。
李菲雪紧紧抿着嘴唇:此生很多事都变了,现在于老夫人、安和公主没有病得没法管家,阿谁女人就没法靠近念驸马,再次闹出丑事的能够性已经小之又小。
本是京中贵女无不羡慕的好婆家好夫婿,最后倒是念甘然大吵大闹要和离。
在她看来,念甘然是个怪人,也是个能人。
刘乾对毫无形象可言的念驸马则又气又笑,老腿一伸,在石桌下踹了念驸马一脚,“我就不信你见皇上时也敢不领坐!回家跟安和装不幸去,别在我跟前装象,倒胃口!”
李菲雪再次在内心警告本身:现在爆出丑事的时候已过,公主府还是和美安静,她不消草木皆兵。何况丑事如何产生的她也无从得知,一动不如一静,只需遵循本来的筹算和公主府常来常往,也好防备万一。
念浅安一脸“少年你不是被穿越了吧”的惊悚神采,“……我算是深切体味到甚么叫受宠若惊了。”
她觉得念驸马魅力太大长幼通吃,李菲雪才会过分恭谨。
宿世此时,李家正覆盖在公主府的抨击打压下,即便是在家惶惑度日的她都传闻了,念甘然凭着奇思巧手在端五宫宴大出风头,即得陈太后赞美又得姜贵妃青睐,自而后名声大躁,当真是一家有女百家求。
李菲雪之前不耻二人狗仗人势,现在却看得更透辟:如许心机简朴,好赖只随主子的下人实在才可贵。
她暗下决计,刘家外书房服侍的下人们倒是悄悄头疼,望着院中老树下一高一矮的两道身影齐齐嘴角抽搐:念驸马一回京面完圣就来拜见刘大师是功德儿,多给刘家面子啊!但一来就蹲地,跟乡间糙汉似的捧着大海碗扒饭算个甚么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