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浅安抬眼嘲笑,“你在宫里世面见很多,你信不信这是偶合?”
念浅安小口吃早膳,小脸微红道:“……您不必昧着知己硬夸。”
说的恰是柳树恩送的那三瓶药,半点没剩全给了小豆青用。
然后又哟了一声,“陪四女人等在坊门边的,仿佛是李夫人身边的妈妈!”
抢先就是“查无此人”四个大字。
“奴婢奉夫性命来请念六女人,传闻您才出宫那里还坐得住,拜见过公主说了我们夫人的意义,就来这儿等您了。”那妈妈蹲身施礼,强忍着忧痛撑出笑容,“我们四女人昨儿回府复苏后,先是晓得事情颠末,后又接到指婚旨意,人就有些……不好。请六女人去看看我们四女人。”
那样大的案子,三司衙门行事叫人摸不着脑筋不值得奇特。衙门办差向来如此,先抓人再鞠问,问出证供画过押,得皇上首肯后才会端庄科罪,等那会儿才气晓得究竟如何回事。六女人别担忧。”
念浅安撇了撇嘴,身上马车俄然一震,车夫紧跟着禀道:“还请六女人安坐,三司衙门的兵爷们正打大道上过,兵爷们办差是不管谁是谁的,路上车人都得往一旁遁藏,等兵爷们打马走完了,咱再走。”
跑腿婆子虽只是公主府的劣等仆妇,但耳目贼灵,闻言就不屑道:“六女人不晓得,姜贵妃成心示好公主府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现下宗室里数一数二的两位老亲王,那是皇上得喊皇叔的人物,那里肯理睬姜贵妃?再往下最风景的,就是我们公主府了。
姜贵妃再贤德再受宠,那也只是个贵妃,宗室凡是有点骨气的谁会买她的账?她想在宗室立住好名声,不也得明知公主和皇后交好拉拢不了,让步着不肯获咎?可不就巴不得您能和七皇女好,哪天她也能沾女儿的光,在公主跟前得个好字吗!”
说着放下裁帕子的剪刀,歪头问,“传闻那药是番外进贡的,如答应贵的东西,如果是皇子身边的暗卫去太病院讨要,是不是一要一个准?”
一边酬酢,一边叮咛丫环,“快拿我让你们买的新式点心,再沏壶好茶来。”
徐氏成心避开,只盼李菲雪见着人能畅怀,带着身边妈妈转进配房,呆坐着不断感喟。
柳树恩细数魏父几大奸佞罪行的话犹在耳畔。
念浅安没想难堪小豆花,闻言滋味庞大地摇点头没出声,部下针线走得又慢又当真。
宫里打板子打得贼有技术含量,里头疼个半死外头半点看不出来,小豆花一回想小豆青面色惨白的模样,就牙疼似的倒吸气,不敢多说污朱紫耳朵,故作猎奇地换了话题:“那药六女人总贴身带着,显见是极宝贝的。您肯赐给小豆青,她不晓得多感激。”
那妈妈忙弥补道:“奴婢也拜见过念三夫人,念四女人出来,念三夫人是晓得的。”
小豆花天然不会泼冷水,忙坐到一旁帮着分线,转而感激道:“奴婢去看小豆青时,她刚上过一回太后赏的药,疼得直抽气硬撑着才用得下饭。多亏六女人另给的好药,好歹能睡个安稳觉。小豆青让奴婢替她告罪,是她不敷谨慎才害了李四女人。多谢六女人还肯惦记取她。”
徐氏眼不见为净地挥退下人,停在院中望着花窗,低声苦笑道:“早前四丫头大病过一回后,就总喜好依窗看书,也不知在想些甚么,干坐着都能坐上一天。今儿也是如许,那册页底子就没翻动过,说完想见你们后,就呆坐了大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