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福见状,赶紧走到一旁放着水盆的架子旁,把湿掉的手巾拧干,走到他身边,拿起手巾悄悄地擦去他手掌上的鲜血。
小桃紧握着他的手,眼眸中泛着泪光:“她还说,奴婢只是一个卑贱的下人,二少爷您对奴婢只是一时新奇,迟早都会厌倦……她让奴婢好自为之,不要痴心妄图……”
小桃的伤都在身上的隐蔽之处,医治起来多有不便。
他跟了朱锦纶那么多年,深知他的脾气,他这小我平时看着随和,但真要建议火来,可不是平凡人能受得住的。
杜鹃听得内心七上八下的,忍不住解释道:“二爷,奴婢晓得本身有错,但小桃女人脸上和身上的伤,和奴婢半点干系都没有。奴婢就算胆量再大,手腕再厉,也不会做出如许暴虐的事。二爷,奴婢只是想要提点提点小桃,不要持宠而骄,谁知,她却俄然拿瓷片刺向本身的脸颊,以是才会闹成现在如许!二爷,奴婢敢对天包管,没有碰过她的一根汗毛。如有不实,奴婢必然不得好死,万劫不复。”
小桃眸光一闪,没回话,只是闭上眼,悄悄咬着唇瓣,半晌,两行热泪便从眼角无声地滑落下来……
杜鹃煞白着一张脸,眼中还带着泪,看着很不对劲儿。
朱锦纶见她闭上眼睛,神采惨白,心知不妙,赶紧催促道:“大夫如何还没来?”
朱锦纶表示她别动:“伤口刚包扎好,你别乱动,免得再出血。”
朱锦纶早已经有些等不及了,快步出来,来到床边,轻声唤道:“小桃。”
这会,方才偷闲吃了口饭的朱福闻讯,仓促赶到,才一进门,便见朱锦纶神采乌青,斥责下人,忙探身出来道:“二爷,出甚么事了?”
朱锦纶的语气仍然淡淡的,抓住她的手心,握住掌心道:“只是一点点皮肉伤,不会留疤的。”说到这里,朱锦纶的黑眸随即掠过一丝不解,可出口的声音还是淡淡的,“别人如许伤你,你为甚么不躲?”
小桃咬着唇,低下头,用最小的声音道:“杜鹃姐姐说过,奴婢若不想享福,就要对她言听计从。”
朱锦纶一向烦躁不安地在屋里踱着步,见大夫来了,方才略微松了口气。
“爷,别担忧了。大夫说,小桃女人只是皮肉伤,没有大碍。脸颊边上的伤口也不深,以是不会留疤的。”
朱锦纶按着床边坐下,缓声道:“脸上和身上还疼吗?”
小桃方才跌坐在地的时候,大腿直接被那些散落的碎片所刺伤。此中,有一道伤口刺得很深,深得模糊见肉,鲜血一向在流,渐渐地往下滴落,朱锦纶在抱她的时候,立即就摸到了那温热的液体。鼻间也闻到一丝淡淡的、陌生的血腥味。
杜鹃紧咬着牙根,不甘心就这么认栽,她想了想,俄然回身道:“不可,我得去找二夫人给我做主。”
朱锦纶又道:“行了,你先下去吧。”
朱锦纶见她又哭了,不由轻叹一声,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泪,轻声斥责道:“你也真是傻,为何不早和我说?”
朱锦纶的神采全部黯沉下来,但也没有多说甚么,只道:“她还说甚么了?”
小桃抬眼看着他,她能看到他的肝火,也能看到他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