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茗点一点头：“蜜斯，您每月都有两盒燕窝的份例，平时吃的未几，厨房里应当足得很。”
沈月尘听罢，面色如常，漫不经心肠“嗯”了一声，望向春娥道：“她说完了，你再说说。”
明心壮着胆量，回瞪了她一眼，道：“我不过是实话实话，如何，只许她诬赖我，不准我挖苦她？莫非她是蜜斯主子，旁人说不得？你们这不是仗势欺人是甚么？大少奶奶，您但是个明事理的人，早前当着姨娘们的面，您说过要一碗水端平的，帮理不帮亲，谁也不偏袒的。”
沈月尘听得细心，俄然开口问道：“你们既是在廊下拌嘴，又如何会摔了这屋内里的梅兰竹菊四方花瓶？”
春娥见状，立马低下头，不敢多言。
明天这一出，大要上看是丫环们拌嘴打斗，一不谨慎闯了祸，实际倒是明月和明心用心为之，至于为的是甚么……她内心天然稀有。
春茗闻此，立言厉色道：“你这丫头好大的胆量，当着大少奶奶的面儿，这是想要编排谁的不是呢？”
沈月尘淡淡瞥她一眼，又看了看中间垂着视线的明月，语气不轻不重道：“少多嘴，好好做你的事，别再落人丁舌，说甚么帮理帮亲的胡涂话。”
沈月尘看也没看她一眼，悄悄道：“不消了，今儿不是你当班清算净房吗？春娥方才带着脾气干活，一定能清算得洁净利索，你再去重新清算一遍，趁便也把屋里的痰盂漱盒也都清一清。”
斯须，李嬷嬷从内里办事返来，才进门就有小丫环上前与她轻声私语几句。
李嬷嬷面色微霁，缓了一缓气，问道：“人呢？”
沈月尘掀起眉，无法地笑了笑，然后对着她们两人说道：“你们两个闹得动静不小，又砸了精贵东西，必然会生出些许波澜。我们院子里的管事嬷嬷是李嬷嬷，我不想偏袒了谁，以是，还是让她白叟家亲身来把守你们吧。”说完，她望了一眼春茗，道：“李嬷嬷哪去了？”
春茗气急，恨不能将她痛骂一顿，可惜碍着蜜斯在场，好些话都说不出口。
沈月尘走到案台前面坐下，拿出帐本细细翻看了几页，却见一向站在原地不动的明月，主动迎上前来，扣问道：“大少奶奶，奴婢也过来服侍您吧？”
春茗闻言，微微一怔，深思着蜜斯必定是有筹算的，便也不敢多嘴，只领着叮咛做事去了。
沈月尘见她走后，重新提了笔，还是看也不看跪在原地的两小我。
好一个帮理不帮亲。不消她们多解释，沈月尘心中已然明白了个七八分。春娥是个直肠子又不会算计，想要激她出错，实在轻而易举。
明心和竹桃是了解的，早前西侧院大修的时候，她曾和她挤在一个屋子里住过三个月。竹桃比她的运气好，因为绣活儿做得好，被杨妈妈瞧中，现在在老太太身边也是能吱声说话的人了。
明月听罢，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地丢脸得紧，好半天都没转动。
竹桃又是福一福身，拿上钱，捧着佛经脚步轻巧地归去了。
沈月尘又誊写了半页，瞧着“燕窝”二字微微出了会神，想起一事道：“春茗，你去厨房瞧瞧，我们另有燕窝没有？如果另有的话，让吴妈下午抽暇做些燕窝糕。”
说着说着，明心便用心拖起长音，抹着眼泪抽泣不止，仿佛真是受了极大委曲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