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房里很快就备好了水,沈月尘跟在朱锦堂身后,筹办亲身替他沐浴梳洗。毕竟,他们已是伉俪,并且,她也不是第一次如许服侍他了。
老太太见朱锦堂面有倦色,便淡淡地摆了摆手,道:“你们且先归去歇歇,等晚餐的时候再过来,我们一家人好好热烈热烈。”
沈月尘思衬着走到床边,发觉他的眉心悄悄一动,便知他还没有睡着。“大爷,吃一碗鸡丝粥可好?妾身特地让报酬您煮的,一向都放在炉子上温着呢。”
衣物鞋袜交给丫环打理,沈月尘本身则要将那些略微贵重的东西,一一细心收好。比方,玉扳指,纸扇,扇坠,玉佩,玉牌等等,那些噜苏又贵重的东西,略不留意便能够落下或者弄丢,白白可惜了东西。幸亏她的记性不错,把早前给朱锦堂筹办行李时带上的每一样东西,都记得清清楚楚,分毫不差,以是归置起来,倒也轻易。
沈月尘见他的态度不冷不淡,便也不再说话,只冷静地替他擦身擦背。
朱锦堂闭着眼睛,头枕着浴盆边沿,淡淡道:“你也一样。”
朱锦堂重新闭起眼睛,道:“不必折腾了。她现在有着身孕,放心养胎就是,早见晚见都不迟。”
沈月尘点一点头,她早有筹办叮咛下人们随时筹办好热水,以备不时之需。跟着,她盈盈走上前去,一双白净的双手,轻巧谙练的为朱锦堂脱下内里的长袍,就像平时一样地细心和顺。
沈月尘用毛巾悄悄地擦着他那肌肉紧实的手臂,沉吟半晌,方才开口说了一句:“几日不见,大爷有些瘦了。”
打从瞥见她的第一眼,他发觉她瘦了,连下巴都变尖了。她本来看着就瘦伶伶的,现在,贵体纤纤,看起来更加显得楚楚可儿了。
朱元兰的丈夫阮西平,虽说只是一个不能担当爵位的庶子,却曾跟从父亲镇守西北多年,军功赫赫,深受朝廷正视。朱元娘远嫁都城,不能经常返来,但内心头却极其顾念娘家的老长幼少,逢年过节时的礼品都筹办得极其丰富,心机俱全。
“替我备妥热水,等会儿我要沐浴。”朱锦堂淡淡地叮咛着。
老太太先是问了问她和她母亲这一年多的景象如何,然后,又似叹非叹地感念了几句,紧紧握着外孙女儿的手,满脸慈爱道:“你也别到别人院子里挤着去了,早晨跟着我一起睡,外婆搂着你睡啊。”
随后,朱锦堂和沈月尘一起回到了西侧院,两人一起沉默无语,直到回到卧房,朱锦堂才开口和她说了第一句话。
可惜,嫁出去的女儿,就是别人家的人了。身为人妇,贡献公婆才是正道,就算故意想返来娘年,却老是拔不出空来。
老太太内心一向惦记取大女儿,每到年节跟前,就心心念念地数动手指头,每天盼着她能从都城捎个信返来,说本年返来,然后,一家子嫡亲团聚,和和美美地过个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