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桃溪被禁足思过的事情,朱家高低,大家皆知,而老太太和黎氏对秦氏的所作所为,一向很有微词,干脆保持沉默,权当对此一无所知,任由沈月尘自行考虑。
见字如见人,沈月尘晓得秦桃溪现在必然在内心恨透了本身,如果现在放她出来,或许,她会直接冲上来一把掐住本身的脖子也说不定。
按着本身料想的打算,沈月尘开端对秦桃溪的逐步严苛起来,先是让她每天誊写十篇经文,然后是每天二十篇,最后又变成了每天三十篇。并且,如果她抄不完的话,饭也不能吃,觉也不能睡。
沈月尘不想做贤人,她很清楚秦氏对此必然心存鄙夷,但秦桃溪越是鄙夷,她就越是要她好好地抄下去,最后好抄到忍无可忍,怒不成遏。
兰花的一场苦情戏算是白演了。
朱滢吃了药,渐渐感觉有些困了,曹氏扶她又躺了下来,加了一层小被给她保暖。
秦桃溪闹得越凶,受获咎越多,最后她不得不当协,每天规端方矩地抄好经文。
沈月尘叮咛过下人们,秦桃溪的衣食用度不缺,每天三顿饭都有人定时送到,只是搁在门外,必须等她把经文都誊写结束才可。一刻抄不完就一刻不能用饭,一个时候抄不完就一个时候不能用饭,乃至连喝口水都是苛求。
虽说是闭门思过,但基于她卑劣的表示,总该略有奖惩才行。
现在,秦桃溪就比如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老虎,一旦开笼放虎,指不定谁会跟着第一个遭殃呢!
明显,秦桃溪很轻易被人激愤,也很轻易打动出错,而沈月尘要做的,只是一点一点地不断地在她的内心拱火,然后,让她在大怒之下,犯下一个不成挽回的大错!
秦桃溪天然不敢乖乖就范,成六合屋子里骂人砸东西,几近要把屋子内里能砸的东西都砸光了。
沈月尘过来时,丫环们方才熬好了汤药。曹氏端着药碗,悄悄地吹着气,待见她带着人来了,忙起家相迎。
沈月尘和曹氏一向守在她的床边,待她睡熟了才到外间说话。
第二天一早,沈月尘派人往秦姨娘屋里送去了笔墨纸砚和一本《地藏经》,让秦氏渐渐誊写。
比来,秦桃溪的日子很不好过,那些曾经被她欺负使唤的下人们,每次路过她的房门都会忍不住停下脚步,偷偷多看两眼,想要看看屋子里的她,此时现在,会是如何气急废弛的模样?
对,必须是一个大错,大到让人没法心软,大到让朱家再也不能顾忌秦家的脸面和职位。
从心而言,沈月尘并不感觉广博高深地佛法能够度化秦桃溪的心灵,她已经病入膏肓,几近无可救药了。
这天早上一起来,一脸欢畅的春茗就向沈月尘陈述着秦桃溪那边的最新动静。
曹氏扶着她坐在床边,悄悄道:“大夫说没有大碍,吃两服药,重视保暖就行没事了。”
沈月尘会亲身查抄她的功课,只见她的笔迹从草率变得工致,又从工致变得草率……
曹氏略微顿了顿,才回道:“婢妾实在是在替大奶奶担忧!秦姨娘脾气阴狠,如果能被一向禁足,倒也天下承平……不过,大爷就快返来了,想必到时候就要将她放出来,婢妾担忧,她会乘机抨击,再惹是非!”
沈月尘伸手摸了摸朱滢的额头,温凉凉的,并没有发热,微微松了口气,只替她盖好小被,道:“这会白日热夜里凉,最轻易感冒着凉了,大夫如何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