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管事上前见礼,“女人有所不知,现在赤金的代价降落,一两赤金只能兑换九两银子。这是市道的行价,女人不信,大能够让人去问。”
朱嬷嬷和李管事都微微皱眉,谁也没说话,承认了纪管事说出的数额。
当年,海老太太做主让海诚娶商家女,就是要显现她做为嫡母,对海诚这个庶子有绝对掌控权。是缘分,也是不利,周氏就成了他们斗争的捐躯品。
李管事轻咳一声,见礼道:“四女人,借银子的事……”
现在,汶锦毫不讳饰就提及周氏的出身,不觉得耻,反觉得荣。宿世的她自恃满腹才调,自认比谁都狷介风雅,最后的成果岂止一个“惨”字定论?重生为人,她就撒下了弥天大谎,而她则要在谎话里实在地活着。
朱嬷嬷施礼道:“老爷的俸禄每年起码拿出一半贡献老太太,还要高低应酬办理,一年下来所剩无几。客岁公爷过六十大寿,太太给了三千两银子,没动用府里的银子。本年大老爷早早来信,说公爷还要过寿,客岁是虚寿,本年是实寿。”
朱嬷嬷要答复卢嬷嬷的题目,纪管事使眼色不让她说,她就有些难堪了。
“这些事老爷都晓得了?”
“四女人,老奴……”朱嬷嬷听到汶锦的诛心之言,从速跪下,掩面哽咽。
“是,四女人。”朱嬷嬷晓得汶锦说这番话是想羁系她,她不乐意,但这是主子的权力。汶锦几次提到她只是代周氏利用管家之权,这句话极有分量。
汶锦晓得纪管事要蒙她,很愤恚,想发作,被卢嬷嬷以眼色制止。
“老爷让备礼的两位官员是范大人和秦大人,范大人任朱州府知府,秦大人任石林郡郡守。”朱嬷嬷看了看汶锦和卢嬷嬷,欲言又止。
他们的小行动并没有逃过汶锦的眼睛,她冲卢嬷嬷眨了眨眼,眼底闪过滑头。
朱嬷嬷勉强一笑,叮咛丫头去跟海珂和海璃要银子。李管事微微点头,与纪管事嘲弄的目光相遇,两人都有些难堪,又很不天然地避开了相互的目光。
“那我就先借给你们一千两,太太给的银子不敷,用金子去兑换吧!一两换十两。”汶锦说出数量,不容朱嬷嬷几人还价,仍一脸不甘心。
“这……”
汶锦也想问这个题目。
卢嬷嬷轻哼嘲笑,“大老爷真会找巧宗儿,专做让公爷欢畅、本身得利的事。”
接下来的话,朱嬷嬷就是不说,汶锦也清楚了。这位要任石林郡郡守的秦大人就是海诚的娘舅,他要就任的官位比海诚低,府里还要出一千两银子给他。
卢嬷嬷笑了笑,问:“老爷要备两份厚礼给哪两位官员?老爷哪个娘舅要来西南省上任?五百两银子可不是小数量,老爷多年为官清正,别落人丁舌才好。”
朱嬷嬷愣住了,她代周氏利用管家之权,除了要银子,她从没跟周氏禀报过详细开支。到了年底,她只需做一本流水账,让海诚看一遍,也就畴昔了。
汶锦冲朱嬷嬷行了半礼,浅笑道:“烦请嬷嬷跟我说说府里的开消环境,我母亲确切给了我很多零用钱我想借给府里,也要明显白白,不是吗?”
“回四女人,明天凌晨老奴就派人去禀过老爷了。”
“小鱼”太贪了,急着咬钩,她如果再质疑,惊跑了就前功尽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