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女人要用本身换下那些孩童时慷慨的神情,喝药算甚么?”荷风见汶锦听得当真,又说:“女人舍己救人的事迹别说在罗州,就是在朱州府都传得家喻户晓了。范大说要上表西南省总督乃至朝廷,要为女人求恩赐表扬呢。”
“女人,文妈妈让人来传话,说女人醒了,她就回兰若寺给太太报信了。”
想到这些,汶锦顿时坐立不安。
“女人,奴婢没见到唐二蛋,也没见到老唐头。听李哥说,前天老唐头带唐二蛋上山砍木采药,早晨没返来。第二天,有人在山谷里发明了他们,说是他们都受伤了,唐二蛋伤了头,他们父子都被送到镇子上的医馆了。”
因为此次的事,她跟洛氏一族树敌,多了很多仇敌,今后还要谨慎才是。范成白有求于她,倒是能够倚仗,只是不知他和洛家是否相互买账。
那是她靠近危难时的设法,现在她已度过窘境,她的设法没有变。
“看女人精力不错,奴婢们也就放心了,女人还是先喝药吧!”
又一次经历了存亡,可她在昏睡中,宿世此生的点点滴滴并未入梦。乍一醒来,她就感受身材轻松,思惟清楚,一点也没有劫后余生的严峻与惊骇。
“是老爷和文妈妈带人把女人救上来的,奴婢没传闻唐二蛋救你。”荷风愣了一下,又说:“那晚,女人让奴婢去给唐二蛋传话,他没在家,如何会……”
她回想得越清楚,内心就越含混。
“来了,女人入水不到半个时候,范大人就同老爷一起赶来了。文妈妈先带人来的,她带来的人要下水救女人,被洛氏一族的人禁止,都打起来了。范大人和老爷到了,才禁止了他们,老爷亲身带人救援女人。范大人把秦大人和洛氏族长狠狠骂了一顿,还说让秦大人先别就任,他要把这件事上报朝廷,等待讯断。”
之前,唐二蛋曾送给她一个亲手雕镂的玉石人像,那上面雕的是程汶锦。这倒没甚么,因为程汶锦是名满江东的才女,诗会择婿场面昌大,远远见过她的男人很多。唐二蛋没受伤变傻的时候,必定是程汶锦的敬慕者之一。
“说甚么?”
“是,女人。”
白粥、青菜、素饺、菌汤,饭菜以平淡为主,花腔却很多,色香味俱全,可汶锦却没甚么食欲。她强忍内心的委曲,勉强吃了一些,又倒在床上,蒙头睡觉。
汶锦躺到床上,翻来覆去,又绞尽脑汁,若想唐二蛋之前的事。
站在窗前,看到庄子里欲渐欲浓的秋色,汶锦不由感慨长叹。金染秋菊,枫叶流丹,总有诱人的秋景沉淀在她宿世此生的影象里,此时最为深切。
荷风踌躇了一下,低声说:“奴婢听到文妈妈悄悄跟冯大娘说,太太想借女人的事告洛家一状,把事情闹大,跟清平王府叫叫板,免得洛家今后抨击。”
“荷风。”汶锦打断荷风的话,愣了半晌,说:“你去看看唐二蛋,问他这几天是不是定时吃药了。跟他说我想吃山里的野果子了,让他去摘一些给我送来。”
“冯大娘把他们都安排在庄子里了,说是等女人醒了再安设他们。女人是没看到,他们最小的五岁,最大的八岁,被当祭品时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规复影象的唐二蛋向已被汶锦占了身材的海四女人告白,这令她倍感含混。
“真是不幸,让冯大娘多费操心,善待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