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会替大人传达并扣问,若家母真有诀窍,肯说出来,小女定不会藏私。”汶锦松了一口气,她觉得范成白来找周氏是因为吴明举的事。
汶锦只带了荷风,同苏家的小丫头去了客院西北角的凉亭。远远就看到有几个丫头婆子在凉亭内里摘桂花,却没见苏滟,连她的声音都没听到。
昨夜,她才晓得宿世那么正视她、心疼她的父亲竟然是伪君子,培养她是要把她当作谋名夺利的筹马,她的心疼得就如同被一只大手掰开一样。
“娘这些年不在你身边,衣物金饰拣精美的倒给你存了一些。”
周氏是性子爽快率真之人,连女儿都讽刺,也不摆长辈的架子故作沉谨。
海四女人身材高挑,身材也英挺健美,不象宿世的程汶锦那么荏弱超脱。这件披风是金丝绒面料,极致华丽,又不失娇俏清雅,穿在她身上恰到好处。
文妈妈很欢畅,忙恭维道:“这么说连皇上都晓得我们家女人了?这但是大丧事。女人这回露了脸,老爷和太太脸上都有光,连国公爷……”
“女儿不晓得,娘有甚么话直说便是。”
她成为海四女人光阴不短,除了被救上来、复苏以后,她对着水面细心看了原主的脸,今后就很少照镜子了。即便每天都对镜打扮,她也尽量不去看镜子中这张脸。不是她嫌弃,而是她总感受飘然恍忽,如同做梦,怕一看梦就醒了。
对于父母,她希冀并不高,海诚和周氏都超出她的等候,她该满足了。
周氏轻哼说:“怨我出身商家,没见地,没学问,没本领把你生得漂标致亮。”
“借女人吉言,女人另有甚么要说吗?”
“我也能。”范成白滑头一笑,笑容里隐含悲怆。
范成白有些不美意义了,干笑说:“海四女人真是聪明人。”
“我如果还跟她计算,早把她赶出去了,还能把压箱底的宝贝给她。另有阿谁混小子,嫌我出身低,自幼就不肯意理我。他说他那些同窗朋友和府中兄弟的母亲不是官宦之家的蜜斯,就是书香家世的闺秀,另有勋贵王公之门的贵女。而我却出身商家,家里没读书人不说,父母还和离了,能被人看得起才怪。”
“我跟女人说,她能听到吗?”
“有这么回事,信物是块蓝田玉佩,就在我打扮匣的夹层里收着呢。你如何想起问这件事了?你年纪还不大,苏家没提,我们不便先说,你如何想?”
宿世,她刚生下来,生母就被小孟氏害死了。重生以后,有了亲娘,固然她和周氏之间也产生过很多曲解,但血脉相连割不竭,再深的隔阂也能一拨而散。
当年,叶姨娘进门做妾,因有海老太太撑腰,非常放肆。没多久,她就怀了身孕,说是男胎,五个月时,就滑了胎,养了三年,才又生了五女人海璃,厥后再也没怀过孕。到了西南省,她把通房丫头生了儿子抱来养,但毕竟不是亲生的。
“大人请便。”汶锦冲范成白分开的背影嘲笑轻哼。
汶锦低声喃喃:“一个大男人拿几枝花玩弄,真是奇葩。”
周氏这些年接受的压力非常人能比,难怪她甘愿背着臭名留在兰若寺,也不肯意回府。经历了这么多事,不管多开畅的人,也会变得过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