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是小太后下旨要严加拷问,一边是摄政王要捞人,哪个他都获咎不起。

“嗯?”

一个男人被人当众戳穿痛苦。鲍兴神采丢脸的要死,可也不敢辩驳半句。

江成璟轻浮一笑:“不问了?”

既然海云舒开口讨情,江成璟也就给了个台阶:“天气不早了,如果鲍大人不问案了……”

直到先帝驾崩,鲍兴才又靠着小太后的干系,卷土重来。

这些年,死在鲍兴手里的冤魂很多。

说罢,他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她过于肥胖,像捧了支羽毛一样,轻飘飘的。

现在他是巴不得海云舒从速出这个大狱。

他的身影压过来,拦住了独一的光,将她罩在一片黑暗里。

“哦,是吗?”

这郎官也不傻,变脸比翻书还快。

低声下气:“程侯夫人,刚才是小人瞎了狗眼,多有冲犯,实在罪大恶极,您大人大量,就饶小人一命吧。”

“当真!有王爷作保,程侯夫人定是清明净白,小人另有甚么可问的?”

成果被老伯爷告到御前。

“对,对不起……”她实在不知该说甚么。

若说比谁更阎王,那还是江成璟更胜一筹。

“禀王爷,这对案子确切很首要。”

“我……”鲍兴五官都凝固了,哪有狗胆持续往下问。

他之以是落得这个了局,跟江成璟也有点干系。

江成璟画风一转,语气阴狠又凌厉:“你跟谁赔罪呢?”

“可夫人对当天的事,始终杜口不谈。

除了江成璟已经位极人臣,他不敢动。

刚才还在海云舒面前趾高气昂的,现在缩个脑袋,跪行到她面前。

“唉?我们都是宦海上的人,讲究公事公办,鲍大人大半夜的这么折腾,不能叫你白忙活一场,没体例给你主子交代。”

江成璟弹掉落在袖口的灰尘,一派风轻云淡:“她在我那儿。”

海云舒不搭腔。

天然要公报私仇,好好“接待”。

江成璟这才缓缓起家,行至角落:“海云舒。”

看来,摄政王府的眼线,宫里宫外,早已无孔不入。

即使是见多识广的衙役,也得懵上一懵。

东昌侯府老侯爷,也就是海云舒的公爹,多年前也在御前跟同僚参过他。

——未婚妻死了,恋人是嫌犯,金主下旨彻查,王爷亲身过来捞人……

“……”

“看本王干甚么?本王脸上又没写字!”

他必然挟恨在心。

当年,这个鲍兴自发得背靠大树好乘凉。刑讯逼供,害死了一伯爵府的公子。

这还当着海云舒的面儿呢,就直接把酷刑逼供说成了恐吓,全然不在乎她这个受害者的感受。

“小人……”

“我们走。”

好一招偷梁换柱。

他忙接话:“不问了,都问清楚了。小人这就派车,送程侯夫人回府。”

鲍兴吓得低头,再求:“程侯夫人,小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五岁黄口小儿,都等着小人一小我赡养,小人不能出事啊。求你跟王爷求句情吧。”

鲍兴浑身一个机警颤抖。

这块烫手的山芋,他还是能扔多远就扔多远的好。

他看看海云舒,看看江成璟,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鲍兴晓得,他想瞒天过海,必定是不成能了。

历朝历代,苛吏都是皇权手里的刀,最后都没甚么好了局。

“只是恐吓,没动真格。”他再夸大。

江成璟老早晓得这郎官是个势利小人,天然也不会用君子做派跟他谈判。

鲍兴连连告饶:“王爷这么说真是折煞小人了,小人一心忠于朝廷,忠于皇上,哪会有甚么别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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