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如蒙站了起来,看着盘中素净欲滴的挂绿荔枝,如有所思。
叶如蓉一听,顿时有些咋舌,这都能认错?世上能有几小我长得像容世子这般绝色?
这是她七叔叶国公的女儿,五女人叶如蓉。叶如蓉小碎步过来落坐在一旁,向来驯良的面上添了几分体贴,“四姐姐,你好些了吗?”
叶如蓉有些心虚地移开了眼,叶如蒙假装没看到,歪头趴在雕栏上,固然面色没甚么窜改,但心机倒是百转千回。
见叶如蒙这般自如,叶如蓉心下有些吃惊,按平常,这叶如蒙见了这贵重的挂绿荔枝,自当会有几分谨慎谨慎的,可现在倒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反倒衬得她本身有些小家子气了。不就一盘荔枝么,固然一颗,便够平凡人家几个月的开消了。
叶如蒙现在想来,或许是本身的身份害了她吧。
成果,被容世子回绝后,她落荒而逃,跑的时候不晓得谁绊了她的脚一下,害得她极狼狈地摔了一跤,她荷包中的挂绿压爆了两颗不说,还在众目睽睽之下滚了两颗出来,紧接着,便有一个眼尖的婆子捡了起来,叫道:“呀!这不是容世子给三女人送来的挂绿荔枝吗?”
叶如蒙听了,点点头,应了声“好”,又干脆利落地将手上这一颗剥了壳送入口中。叶如蓉看着叶如蒙如牛嚼牡丹般,顿时感觉心疼不已,还是这叶如蒙并不知挂绿有多贵重?
叶如蒙也不客气,安闲落坐后,道了声谢便接了过来。
夏荷出去后福了福身,温声道:“给四女人、五女人存候,这是容世子送来的挂绿荔枝,三女人说吃不完,便命奴婢送来给二位女人尝尝鲜。”说着,便将托盘悄悄置放在紫檀镶大理石弯腿圆桌上。
忽而,内里传来略短促的脚步声,很快,珠玉垂帘被一青衣丫环挽起,出去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人,小女人身穿水蓝色绣莲花及胸襦裙,梳着精美的垂挂髻,髻上缀着粉色的珠花,模样温婉可儿,眉心一颗朱砂痣,为她娟秀的鹅蛋脸添了几分冷傲。
叶如蒙吸了吸鼻子,清算好表情转过甚来。一转过来,便见内里出去了一个梳着丱发的小丫环,这是叶如瑶院中的二等丫环,名唤夏荷。夏荷手中捧着花梨木鱼洞纹托盘,托盘上的掐丝珐琅花草纹高脚盘上堆着一小簇红彤彤、素净艳的荔枝。
宿世,就是叶如蓉一向鼓励她去与容世子剖明情意。这个香囊,也是之前在她的鼓动下绣的,成果本日她听了叶如蓉一阵劝,便傻傻地跑去和容世子剖了然——
不知是谁开的头,竟在天井里蹴鞠玩,叶如蒙和叶如蓉结伴路过抄手游廊的时候本成心避开,不知谁喊了一声“谨慎”,成果她头刚一转畴昔就结健结实地挨了一个皮球。所幸这球是皮革包米糠制成的,如果藤球,只怕要破相了。
本日是她们祖母叶国公府老夫人的六十大寿,府中张灯结彩,安排盛宴,好不热烈,几近是统统的儿孙都过来了。世人给祖母贺完寿后,用了饭,年纪小一些的表弟堂妹们都跑去院子里玩耍了,她们这些稍大一些,还未出阁的小女人们便结伴在园子里到处逛逛,消消食。
“五女人言重了,若没有别的叮咛,奴婢先归去了。”夏荷福身后,毕恭毕敬退下。
叶如蒙低下头,悄悄撇了撇嘴,仿佛有些不高兴,“没事了,他们也不是用心的。”一如宿世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