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台上一名身披银色甲胄,手执钺斧,腰悬短刃的中年将士,立如标杆,大声号令:“陵前三丈止步,分离台前”声似春雷,轰然飞出。
青花眺望火线回顾前面,人群密密麻麻各式打扮色彩各别,足有三四千之众,仿佛一条五颜六色的巨龙在地上匍匐。
青花二民气下怒极,本来是这鳖老三搞的鬼。难怪方才看到鳖老三的身形感觉眼熟,在十里香客店已然碰过一次面。
敖如真咬牙切齿,双手藏在袖口,腾空弹射,正中鳖老三左腿。他哎吆一声,哈腰捂住,已然鲜血从指缝流出。他骇然环顾,吓得神采惨白,说不出话。
银甲男人钺斧重重戳地,大声道:“先拜轩辕。”
那人更加诧异,道:“甚么样的动静这般值钱,小侯爷都肯买。”
青花听过“门神”名号,未曾得见过。但佩服其忠义之举,不免多瞧几眼。
鳖老三四周,见无人重视,抬高嗓门道:“切莫藐视这枚珠子,这但是水神共工之子小侯爷破军犒赏的。”
人流回声分涌,一列往台西侧,一对往东侧,剩下的径往南面而去。青花二人跟从人群站到轩辕台南面台前。
那人身边紧贴一个佝偻矮胖的中年男人。他双手横在胸前,不知玩弄甚么,不觉得意道:“你晓得甚么?这珠子的来头但是不小。”那人道:“不就是个浅显的玉石么,又有甚么来头去头的。谁不晓得你鳖老三好吹牛皮好故弄玄虚。”
走了半个时候,阵势见高,已无农夫耕作地步,脚下尽是黄沙泥。远远瞥见约莫十里之遥,一座碧绿山冈横卧,如同条青龙首俯视大地。
二人并肩而行。所幸四周之人只是猎奇打量他们几眼,也未过分在乎。
人群肃立,无人再敢嬉笑私语。
敖如真拾起地上一块包裹,那是百合留下的,内里装着几件敖如真来帝都之前裁剪的新衣。青花对青色衣裳从小就喜好,便选了一件质地轻柔,耸肩金丝缀边的早绿色衣袍。这是他头一回穿这般精美富丽的衣服,冲动之余,左扯右拉。
变故陡生,人群惊呼一声,那人眨眼间就要身首分离了。
敖如真传音入密道:“兄弟可认得此人”
青花二民气中暗奇,凝神聚气,侧耳聆听。
数千人潮心胸畏敬,沉默前行。
正在这时,火线山冈下号角长鸣,“呜······呜”激越闷响。“咚咚”一面千斤兽皮大鼓,锤如雨点落地。
三面人群回声朝山冈跪倒,轰然高呼:“轩辕长留,气存千古”声音高震,气势如虹。
他面无髯毛,脸如重枣,剑眉星目,肥胖的身子裹在银甲下却显得豪气逼人,一双电目,亮如灿星。
只听得那人疑道:“你却说说破军为何要犒赏玉珠给你,莫非是你偷的来自夸自吹吧。”
敖如真传音道:“这是给你的经验,谨慎你的脑袋。”鳖老三如遭雷击,浑身颤抖,不知传音之人在那里,又不敢扭头检察,一瘸一拐持续走。
人群不紧不慢,出得城门,右转朝西一条大道。
但见残垣半圮,余烟袅袅,临街外脚步涌踏,人群挨次摆列,将大道堵得严实,潮流般朝城南大门而去。
山冈南坡峻峭如劈,半坡上有两扇庞大黄色玄铁门,各雕一条比门还长腾云驾雾的青龙,碧眼怒睁,两相照应,保护着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