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狂喜，拎起裙角跑了出去。
“气候越来越热了，我们也是急着想赶在入夏前光临淄城才冒险走的水路。不过幸亏，那天在黄河渡口赶上了楚国的大贩子，搭着他们的船，连马车都一道运来了。”
天真推了我一把，嘟囔道：“欠都雅，欠都雅，换了它！趁赵无恤没返来前，从速换了它！”
“这件都雅，白底紫线，可贵绣的还是你喜好的木槿。嗯，再配这条紫晶带钩素腰带，挂这件碧玉串。对了，上回买的那对白玉耳玦放那里了？”四儿把承担全都拆开，衣服、裙子、腰饰、耳环，摊了满满一地。
“你们好没好啊？我要出来睡觉！”天真在屋外大呼了一声。
“那你也换，换那套短衣、襦裙上都绣了粉色芍药花的，配那条烟青色的腰带。”
“家主前些日子解缆去了北边的广饶城，他怕女人来了临淄见不着他会担忧，以是特地让孟谈在这里等着。”张孟谈许是刚才跑得太急，这会儿额头上还尽是亮晶晶的汗珠。我看在眼里，就把本技艺边的葵扇递给了他：“无恤去了广饶城？去了几日？何时能返来？”
“哦——我晓得了，你是怕赵无恤拦着你，不让你去教坊寻欢，就用心谗谄了张先生。”
“我穿那套——都雅吗？”
甜甜的金桂的芳香带着一丝酒气盈满鼻尖，这味道让我想起了那辆在闹市酒楼前颠末的白牛香车和车里坐着的蒙面美人。
张孟谈抬手礼道：“女人恕罪！家主待孟谈虽说亲厚，但终归是孟谈的仆人，家主之命，不成违。”
天真高低打量了一眼四儿，非常给面子地点了点头：“都雅，看来红头发大叔说的是对的，女人还是要靠衣服打扮。”
如许狂买的结果是我们身上的钱没了，马车里的东西却多得差点挤不下人。
张孟谈盯了我半晌，终是无法地叹了口气：“女人实在妙手腕，孟谈爱护。家主此番前去广饶只因中行氏家臣中行临交代，他们的宗主与陈恒生分后，现在正躲在广饶城内。”
“天真，那我都雅吗？”我放动手中的梳篦，拖曳着及地长发徐行走到门边。
“他那会儿在秦国，可没少帮着赵无恤骗我。再说了，他如果想跟美人解释清楚，明天带我去清乐坊走一趟，不就没事了？”我笑着冲四儿眨了眨眼睛。
“没好！”我和四儿异口同声。
“都雅，保准把你的于安哥哥迷得灵魂出窍。”
“清歌——清歌——”
“方才跑掉的是我们在白牛车上见到的美人吧？你气跑了张先生的美人，他如果恼了，可如何好？”四儿望着清歌和张孟谈分开的方向，担忧道。
“红云儿待会儿返来，可别觉得家里遭了盗才好。”我看着满屋子狼藉的衣物，捂住嘴吃吃地笑起来。
吱呀一声，门开了。
是无恤返来了！
“是走了一段黄河水路，顺风顺水就快了半个月。张先生如何会在这里？方才的女人是……”
“好了——”四儿摸了摸本身的长发，哗啦一下翻开了门，“狼崽，姐姐都雅吗？”
“不是遭了盗，是成了分赃的贼窝。你快去换上衣服我瞧瞧！哈，耳玦在这儿！”四儿笑盈盈地把一对莹润白净的玉玦交到我手上，“在新绛你就没穿过几次女人家的衣裙，待会儿赵家儿子见了你，可要好好感谢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