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甚么。我只是在想,艾陵之战死了十万齐兵,那吴军砍下来的人头怕是要叠成一座小山了。”疆场上死了一万,两万,还是十万,对于糊口在安乐里的人来讲,仅仅只是一个数字,并无多大感受。但方才梦中所见,却让我真实在实地感遭到了战役的残暴和性命的卑贱。
“两军对阵之时,杀敌是首要任务,砍剁头颅轻易耽搁战机,因此在我军中,记过凭的是仇敌的左耳。”伍封说完又道,“你明天如何想起问这个,但是有人同你说了甚么?”
两小我就如许静坐了半晌,伍封才开口缓缓道:“小儿,可惜你是个女子……”
我从他的怀里抬开端来,环顾了一圈,发明本身好端端地坐在书房里,刚才血肉横飞的疆场早已不见。
“那兵士们在疆场上可要砍下敌军的头颅?”
“那他胜利游说四国,仰仗的又是甚么?”
没过两日,将军派人把我和四儿的东西都搬到了府内东侧的一间小院子。这院子中间是一块绿萋萋的草地,正屋右边种了一棵红枫,树下是一口幽幽的水井。屋子共有三间,我和四儿同住一间,其他两间就空出来做了我的酿酒坊。
我思忖半晌,将本身看到的东西又反复了一遍,末端又问:“这密报中提到的子贡,是否就是将军之前所说的端木赐?”
“吴国如果败了,越国天然获益。而吴国如果胜了,那以吴王的脾气必会转而攻晋,寻求霸主之名。到时候,吴国的精锐之师耗损在齐国,举国之兵又困于晋国,越王勾践只要出兵就能立马攻陷空虚的吴国。而对端木赐来讲,艾陵之战,齐吴两国不管谁胜谁负,对夹在中间的鲁都城是无益的。”
是夜,皓月当空,晶莹的繁星挂在天幕上闪动沉诱人的光芒。我和四儿躺在院子中间的草地上,听着夏虫的低鸣,看着天上的玉轮和随风飘过的云彩,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
“好呀,明日将军吃过早食就会进宫面见国君,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我一边说一边把手举高,遮住天上圆圆的玉轮,然后再渐渐地分开五指,看着月光从我指间流泻而下,“时候过得可真快,我第一次见到柏妇时才四岁。当时候,她刚守了寡,也还没嫁给公士希,你也还没来。”
他淡淡一笑:“你欢畅就好,都随你。”
“你如何了?”伍封摸着我的脑袋,轻声问道。
只听她叹了口气说:“幸亏另有你记得他,不然我总感觉那是本身小时候做的一个梦。你说,他那么多年都没有来看我们,会不会又饿晕在路上,冻死了?”四儿说到最后声音已经低得让人听不见了。
“这个……天然是要的。现在的战役早已不是贵族之战,各国为了扩放逐队,都招募了百姓,乃至仆从参军。他们这些人,若想要摆脱奴籍或是减免税赋,就必须在疆场上抢立军功。而军功,就是靠砍杀仇敌的头颅数量来衡量的。每杀一小我,就要砍一个头颅挂在身上。疆场上一小我身上挂3、四小我头是常有的。同军兵士之间,偶然候还会为了争抢头颅大打脱手。”
“当然记得,你一向在等他?”我悄悄地握住四儿的手。
“那有甚么干系!我听我娘说,当初她被卖给我爹的时候,他都已经六十岁了。”
“阿拾,听爷爷说,柏妇又给公士希生了个儿子,你明日有空吗?要反面我一起去瞧瞧?”四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