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外有一垂钓老者,不是甚么奇怪事,谁都不会感到不测,只是这老者过分奇特,才不免引旁人重视。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现在江山破裂,恰是吾辈忠君报国之时,焉能说甚么同去劫夺,白叟家未免危言耸听了。”慕容杰闻言似有不睦,如此年老的耄耋老者,怎开口便是劫夺反叛。
令人费解何止是垂钓,老者身上的衣者服饰,更让人感到匪夷所思,不由让人思疑老者已疯颠。
“既知百姓痛苦,自当奋勇报国,复兴大唐江山,再造升平之世。”慕容杰愤然叹道。
“峰峦如聚,波澜如怒,江山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迟疑,悲伤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老者瞻仰天空俄然唱起歌来,仿佛完整没听到慕容杰的话。
“有生者不讳其死,有国者不讳其亡,讳亡者不成以得存,讳死者不成以得生。”慕容杰回应道。
“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多在阵前死。我慕容杰世家,岂是贪恐怕死之辈。”慕容杰常日最听不得厌世之道,看来本日定要与那老者好好实际一番。
如此虎头蛇尾的打扮,任谁看了都会感到奇特。
“长辈鄙人,敢问一句,仙长尊号,仙乡那边?”慕容杰问道。慕容杰深知能有这番谈吐之人并非山野村夫,说不定是那里来的修仙高人。
“天下昏乱,又岂能独善其身?”慕容杰慷慨激昂的说道。
“治久必乱,合久必分。承平乱世久了,后代子孙安知先祖,创业之艰巨,守成之辛苦。一个个骄奢淫佚,一个个纵欲败度,先人遗泽日已耗尽。朱门酒肉,路有冻死骨,以其冻死饿死,不如从了强盗,同去掳掠一番,也能锦衣玉食,夺几个娇妻美妾,享半世繁华繁华。”老者念念有词放声大笑起来。
慕容杰料定老者并不凡夫俗子,相互在此相遇也绝非出于偶尔,可老者又为何不肯把名姓照实相告,莫非在这此中还另有启事不成。
慕容杰胡思乱想之际,只听老者又一次唱了起来。
凝睇着面前的苍茫暮色,遐想着老者未知的去处,两人双耳听到六合间,传来不知从何而起的声响。
慕容杰和林仙儿惊奇不见,老者能在眨眼间消逝不见,那要有多高的修为才气做到,恐怕当今天下的剑宗五祖,也没这般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本领。
“骊山横岫,渭水环秀,江山百二还如旧。狐兔悲,草木秋,秦宫隋苑徒遗臭,唐阙汉陵那边有?山,空自愁;河,空自流……”
至于下半身,只要那没穿裤子的双腿,黑漆漆脏兮兮的,比个乞丐好不了多少。脚上那双没剩几根草的草鞋,一样捉襟见肘让人忍俊不由。
老者垂钓的方塘,是个不折不扣的臭水沟,不但披发着令人作呕的败北气味,并且漂泊着很多家畜腐臭的尸身。
“方今天下,复又倾颓,只因天子昏庸,朝廷奸臣当道。杀昏君,除奸佞,帮手明君,选贤任能,何愁天下不治,何愁大唐不兴。”慕容杰满心满腹都是一腔报国之念。
“哈,哈,哈,慕容垂啊,慕容垂!看看你的先人,也都和你一样,执迷不悟,困兽犹斗。何不放下是非善恶,归隐山林用心求道。也好早日达于神明,得以位列仙班。”老者手舞足蹈不住的摇开端来,夸大的举止更加显得疯疯颠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