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锁阴脉,照理而言,阴气愈是稠密之地,便愈是靠近阵法中枢。我只消查探四周元气颠簸最为狂烈之地,便可等闲找到鬼面花。”孟浮暗道。
倘若孟浮一心要习丹道,此时说不得已经将十株鬼面花双手呈上,只是他对此并不热中,更何况触及到诡计算计,孟浮对薛真人眼下唯有顾忌的情感,又怎会本身撞上去呢?
只是孟浮有一事倒是想不通,羚蜥兽夙来暖和,只要不主动挑衅,几近不会进犯修道者,现在他仅仅是要采摘鬼面花,便被羚蜥兽偷袭,怎会如此?
“沙沙――”
“咦,他如何会寻到此处?”
本是潜行、提速的术法,孟浮将之利用在这溪跃谷中,借助四周环境光影的变幻,达成一种近似把戏的结果,能利诱敌手、埋没己身,算是多了一重保障。
在察看过程中,孟浮的视野虽四周挪动,但眼角余光却一向盯着羚蜥兽的行动,后者乃是少有的聪明兽类,并无涓滴不当,只是下认识的抚摩肚子,单这一点,孟浮便发明了端倪。
“溪跃谷中阴气与元气稠浊,极合适具有惑乱心神服从的鬼面花发展。因为此处非常埋没的原因,那未被采摘的鬼面花看上去光彩纯黑,起码也稀有十年的火候,想必这头羚蜥兽长年累月待在鬼面花旁修炼,脾气也受了影响,又兼其孕育胎儿,这才会导致方才羚蜥兽偷袭于我的事情产生。”
在原地深思好久,孟浮心念必然,看了眼那冉冉盛放的鬼面花,走上前去就要将其摘取。
“若本来的羚蜥兽是聪明不足而气力不敷的话,那么眼下这头羚蜥兽,即便其身怀六甲,恐怕连我也不能等闲克服!”
孟浮悄悄生出防备之意,但神情却出奇安静,他随便扒开面前讳饰的富强枝叶,阵法中枢,近在面前。
羚蜥兽在修道界并不罕见,相反的,因其脾气和顺,被修道者抓捕、驯化成坐骑,几近普通的宗门便有羚蜥兽的踪迹。
眼下这头羚蜥兽还处在野兽层次,如果演变成精怪,其道行便相称于真元境的修道者,且仰仗如鞭长尾及粗糙兽皮,真正气力还要压过人类修道者一头。
独一遗憾的是,这幽明步一样需求耗损元气,孟浮道行促进至炼气三重境后,眼下体内独一数百缕元气,若非他不欲引发思疑,只怕早就达到炼气四重了。
鬼面花虽是他欲求之物,但若令孟浮就此与一头孕育胎儿的羚蜥兽相斗,倒是有些本末倒置。且不言对雌兽的怜悯,即便孟浮故意掠取鬼面花,一头视鬼面花为身家性命的羚蜥母兽会收回如何惊人的反攻,厥结果无需多言。
孟浮啧啧赞叹道:“物竞天择,适者保存。羚蜥兽本是接收纯洁六合元气来修炼,岂料被放养在溪跃谷,竟有了这般惊人窜改,连阴气也一并吸归入体。”
孟浮心中暗赞,玄魔宗虽是三流宗门,但野心却不小。这溪跃谷中的阵法如果他没认错的话,当为“化阴幻阵”,位列二品阵法,即便是真元境的修道者,也没法等闲辨识。
修道界并非尽是元气,还包括了阴气、浊气等,此中阴气的产生前提非常刻薄,若无阴脉埋藏地底,兼阵法或是禁制收拢,除却些许天然天生的阴地,是极难生造而出的。
细细看去,羚蜥兽的腹部隆起,并非进食后的形状,倒像是孕育胎儿?莫非这还是雌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