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明和婴宁跟着大娘前行,现在全部江都城里到处戒严,街上到处可见一队队的兵士巡查而过,氛围非常压抑,吴明四下张望检察地形,内心不由有些愁闷,这江都城中巡查实在是太周到,恐怕很难随便行动。
婴宁顺手从身边的袋子里取出一本簿册:“这是我师父的手札,上面记录着我们行走四方做法事超度之人,有一百多号人,各个都有详细地点和时候,不信的话你能够对比此册一一去查。”
李婶在边上对着门口的羽士摆了摆手:“李道长,十两银子我实在是拿不出。这二位是我从城外请来的道长,他们情愿为我儿超度,就不劳烦您了。”
吴明和婴宁走上前去,婴宁伸手揭开白布一角,下方是一名死去的年青人,胸口处破了一个大洞,血肉恍惚,体内的血液已经流尽,神采乌青如岩石普通。
李道长冷哼一声,回身望向一边的大娘:“李婶,你的儿子是被妖物杀死,身上有妖气占有,如果交给一些只会三脚猫工夫的江湖骗子,只怕不但不能让死者往生,还会有尸变之灾!”
婴宁摇了点头:“不消怕,装神弄鬼这些我都熟,不过是做做模样,法事主如果为让活人放心。转头听我批示就行了,趁便赚点零费钱。”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从门口处响起:“李婶,你考虑好了没有,十两银子罢了,换你儿子往生极乐,这可不是心疼钱的时候!”
这一趟来江都城是为了财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李道长这一番恐吓顿时让大娘变了色彩,她转头望向吴明和婴宁,开端有些犹疑。
大师都是羽士,正所谓同业是朋友啊。
边上的婴宁抢着答复:“我师父是天师道传人,挂名在河西清风观,平时游走四方,为人消灾解难。”
大娘进屋去拿已经买好的香烛纸幡,吴明凑到婴宁身边:“刚才阿谁羽士很不对劲,恐怕他早晨会拆台。”
李道长怒哼一声,拂袖而去,临走在门口丢下一句话:“李婶,我好言相劝何如你执迷不悟,你儿子死了已经整整三日,我算定他今晚必然尸变,到时你就好自为之吧!”
进城以后,吴明凑到婴宁身边:“我不会做法事,待会找机遇开溜?”
大娘勉强笑了下,到了现在她也只要把但愿依托在这两个外来道长身上了,但愿外来的和尚真的会念佛吧。
“清风观?”李道长皱着眉反复了一遍,河西离此地数百里,他也不清楚有没有这个清风观。
“无知小儿!你安知我没有去捉妖,只不过那妖物狡猾,被它逃了罢了!”李道长大怒,他固然有点工夫,但这城中的妖物并不普通,他是绝对不敢去招惹的。
婴宁不过是信口胡说,她手中那册子里也都是些鬼画符,她这手主如果为了稳住边上的大娘,如果李道长真的要查,她另有别的手腕。
大娘顿时喜上眉梢,连声感激。
婴宁哼了一声:“我小时候跟鬼母在一起住了十年,这些阴阳两界的东西都略有体味,要不然如何行走江湖。”
李道长重重推开院门,撞得门框山响,随后大步而去。
“好说。”婴宁点点头,“我们只收您五两银子,外加在此过夜一宿。”
大娘带着吴明和婴宁通过城门时,兵士还是禁止,这位大娘不管这一套,把眼睛一瞪,对着管事的伍长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