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以后,左无舟俄然睁眼,眼中一道流转的精光刺眼。他握住双拳,一跃而起,欣喜交集:“我终究达到水魂七品了!”
“小十三,带住他跟上来,别让他他杀!”左无舟叮咛了一下,转脸灼灼杀意沸腾,凝睇死了九成九的林奇雄:“你儿子勾搭我大嫂,在我大哥面前公开宣阴。此仇,我怎可不报。”
……
七品带来感受,很不一样。左无舟细细体味,呢喃自语:“本来,七品是如许的。为甚么七品了,反而感到一种特别的实在呢?”
“当日旁人笑我讥我辱我,我尚且能泰然处之,现在不过皮郛之痛,如何忍不得。我自当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恒念一心!”
……
十四个,十五个……十七个!
“本日,我就让你亲眼看着,我是如何杀死你们林家的人,令你们林家断子绝孙的!”
转念又想:“自古相传,十八不入四品,毕生有望。不知我恰好十八,修成了七品,这又算甚么呢。”
左无舟盘膝修炼,神态万千,终化做一片平和。柔色之下,又是若隐若现的凛然之锐。
修成了七品,催动了炼魂心法,加上激烈的实在存在感异化,浑身舒坦愉悦,心旷神怡。
反复再反复,这两句话仿佛有一种特别力量,令得左无舟垂垂从痛苦中超然出来,令他以超然之心,平心静气对待这等非人之痛。
少年的眼睛看着林奇雄,垂垂暗淡下去,直到变成死灰。林奇雄的双眼亦随之变做死灰色,又惊又怒又怨毒,这少年,恰是他第四个儿子!
林奇雄木然的亲眼目睹一条又一条的性命死去。
……
……
拖住此人挣扎的身材退回,左无舟冷然狠道:“你们有三十二人,我杀了十一个。你是第十二个,这,将是第十三个。”
小十三看着林家的人一一死去,眼中闪动的狂热的亢奋,就像在燃烧着生命来享用这一刻,等候了十多年的一刻。
……
“小十三,跟上!”
鬼怪般的玄色,如同幽灵一样重现了。飘忽不定的身法,比之前更要强上几分,一动便擒下一人退回。
荒废了十年,却在短短不到一年的苦练以后,终究达到了一个全新的强者境地。
这感受之激烈,乃至袒护了变强大带来的感到力。
林奇雄就是把眼睛瞪出血来,又有何用。他已看懂了,面前这少年的心,的确就是铁石心肠,的确就是钢铁之心,就算他多么要求,就算他多么的苦楚,这少年都绝计不会有半点手软。
就好象他俄然从一个虚幻的人,变成了半实在的人,无形有质。一种完整超出于之前的实在感,一种逼真的做人的感受。有一种油但是发的高兴,从气度中出世。
这并非他的错觉,而是运转炼魂心法的过程里。水能滋养金,木又滋养水。而五行相生相克中,金又能生水,水又生木。令贰心生无穷感慨,只叹道:“六合公然奇妙无穷。”
他不为林家所害的人感到抱愧和悔怨,如果非要悔怨,只悔没有斩草除根。林家是如许做,每一个世家都是如许做,畏敬强者,俯瞰弱者。
如果真泄漏出去,十八岁的魂武将非论放在任何一地,都必然激发前所未有的震惊。
“死吧,死吧。这少年的确就是妖怪,的确就是有一颗钢铁所铸之心!”林奇雄已经不太记得他十八岁第一次杀人后,花了三五天赋规复过来的事了。而面前这钢铁少年,却好象千年道行的熟行一样,杀了几十人都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