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无舟无悲无喜,神情与其说是冷酷,反倒不如说是淡然。
凤尾宗第三代弟子当中,他是独一一个八岁之时,就得以被收为弟子的人。当年凤尾宗收得他为弟子,曾对他寄予重望,乃至在本宗内引发颤动。
但这一次,空魂居于魂窍当中,竟是安然无事。不但如此,反而跟着口诀,中魂窍的灰蒙蒙旋涡扭转起来,竟显得窍穴中极是宽广。
“我再返来的时候,你们予我的热诚,我必当十倍回报!”
等候接管测试的人几近满是少年,乃至孺子。过关的人欢乐雀跃,驰驱相告,如同鱼跃龙门的窜改令过关的人狂喜非常。
默立半会,他按奈住高兴,快步去了冯长庆的居处,倒是寻不着人。
方德山瞥见是“废料”左无舟,顿起了热诚之心:“天赋,你过来!”
……
光阴飞逝,短短两个月畴昔了。
……
不过,有些事总偿还是避不掉的。走在半路上,有人劈面而来,左无舟认得来者恰是当年跟他一道入山的几小我,此中有一个当年被他的天赋之名所压抑,恨他已久。这叫方有德的人,也恰是热诚他最恨的人。
“渣滓就是渣滓,恐怕是当年宗门走眼了,才看上这么个渣滓。”
恰是磨难见真情,当年左无舟挟以天赋之名被支出宗门,无数第三代弟子都恨不得早一些凑趣他。这么多年下来,那些曾凑趣奉承他的人,是热诚他最狠的人,反而只要冯长庆与他的友情越来越好。
约莫因为是夜晚的干系,一起上凤尾山弟子倒是未几。偶尔碰到几个,冷嘲热讽:“哟,这不是我们的天赋吗,我们凤尾宗将来的但愿呢。”
情面冷暖不过如此。
将近十八岁的他,乃至还不如当年八岁之时。莫说他想不通,就是凤尾宗也想不通。
他默念口诀,点了一滴鲜血在镇魂石上,慎重哄动镇魂石。空魂油然沿指而出,沿预定经脉****三大魂窍中的一个。
不过,此时魂力愈发的激烈起来,他体内的十大窍穴,竟自多年来第一次运转起来。
五岁入魂院,八岁拜入凤尾宗,这便是放眼天下,也是可贵一见的天赋了。恰好他这个天赋,却垂垂的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退化成了废料,一无是处的废料。
欣然回了茅舍的时候,才发明冯长庆正在屋中焦心的等候着他。
这块镇魂石当中,是空魂一只,专门用来测试的。
“从明天起,你就与凤尾宗无关。废料。滚!”
蓦地间,一声厉喝震破夜空传来:“文祖,不要用心,敛神定魂。”
谁待他好,谁待他不好,左无舟天然看得清楚。
他不想去听那些群情,可无数的声音还是倔强的钻入他的耳中。令他低下头,咬紧牙关,握住拳头,气愤和难过交集于心。
“莫非今晚有人定魂?”左无舟心想:“不对呀,这里是第三代魂士寓所,炼魂不该是在这里。”
“没事。”左无舟笑笑:“你的修为如何样了。”
左无舟在这一天,已是年满十八。如无不测,第二天就是他被逐出门墙的日子。
当初以天赋之名拜入凤尾宗的时候,也许他是有过归属感。但跟着他修为退化得连废料都不如,凤尾宗待他一日冷酷过一日,乃最多次逐他下山,那一点归属感就荡然无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