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今后,常牧牛便落了个“克父克母”的名声。村里人皆视之不详,唯恐避之不及。常牧牛当时年纪还小,不晓得那么很多,也不晓得脸皮是甚么,只要肚子饿了便一家一家的去讨吃的。
常牧牛拍掉衣服上的灰尘,站了起来,看着劈面那娇媚的人儿,忍不住心中突突剧跳。
就如许,一晃就畴昔了十年,常牧牛也长成了八尺男儿,到了弱冠的年纪,做圈套的程度是愈发好了。
常牧牛也是个有眼力价的人,他经常听人提及,天下之大,能人辈出。大山以外,更有钻天上天、神鬼莫测的武道妙手,此中不乏凶恶暴虐、睚眦必报之辈。
“哼!别装胡涂,我这彩翎鸡是不是你抓的?那圈套是不是你做的?附近无人,休要狡赖!”白衣少年指了指怀里的彩翎鸡,粉嫩的小嘴嘟嘟地瘪了起来,可没一会,白净姣美的脸上突又绽放了一丝笑容。
“忸捏。想不到我常牧牛一世豪杰,竟然对一个少年乱了分寸。”当下凝神定气,双手抱拳道:“不知小哥是那里人士,俺如有不是之处,望多多包涵!”
待得常牧牛九岁,他的父亲常不由某日里莫名其妙地建议疯来,常常披头披发地满村庄乱跑,时不时地抡开拳脚乱打乱踢,还大声大喊大呼,模糊记得是些甚么“贼子害我!”、“徒儿错了”之类的话语。不过半年风景,常不由俄然不见了踪迹,左邻右舍几番寻觅,却始终寻他不得,最后落了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了局。
常牧牛心中狂喜,常日里捉到的不过野兔鹧鸪雀鸟,想不到本日运道不错,竟然逮到了彩翎鸡。
白衣少年见常牧牛直愣愣地盯着本身好似傻了普通,不由得双颊通红,心底又羞又恼,张了张嘴却也不再说甚么,哼了一声回身拜别,几个起落间,便不见了踪迹,氛围中遗留着淡淡暗香。
常牧牛尚不及回应,只见白衣少年青轻踏出一步,从两丈来高的树枝上飘然落下,挥剑挑开竹筛,将彩翎鸡收进怀里,旋身回剑入鞘,负在身后。不过眨眼间,白衣少年就来到常牧牛的跟前。
“咕咕,咕咕”、“扑扑,扑扑”
天涯乌云暗澹,氛围中多了多少山雨的味道。常牧牛舒展着眉头,心中暗道:“从这里到山脚,另有十几里的路程,似这般气候,待得回到家时恐怕已经变成落汤鸡了。算了,想那么多做甚么,落汤鸡就落汤鸡,吃不到彩翎鸡,赚他娘的落汤鸡倒也不错。哈哈哈。”
有人说常不由是夜里失心疯发作,爬到碣石山上的断骨崖,不谨慎跌落绝壁而死。也有人猜是他常常谩骂的贼子做的手脚,趁他熟睡时下了狠手,将他杀死并毁尸灭迹。另有一种说法,说是常不由的师父看他不幸,拾掇他去了化外之地,修炼仙道打熬功法去了。
那人仿佛全然不在乎,不疾不徐地踱着步子。近得前来,细心瞧去,本来是个青年,剑眉星目,作农家打扮,年纪约莫十八九岁,身高八尺不足,倒是略显肥胖。只见他身上穿戴灰玄色的布衣,腰间缠着一根藤条,头上胡乱插着一根木枝,将乌黑的头发扎做一个不伦不类的道髻,乌黑洁净的脸上挂着一丝浅笑。
村里传言,常牧牛刚出世时,有诸多奇特的气象。遵循村里人的说法,当时天降紫雷,地裂山崩,有人乃至看到稀有个仙颜仙女手持花篮踏空而来,绕屋三匝,撒花而去。当时村里的父老更是断言,此子今后定非等闲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