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一道鬼影缓慢飘来，跪倒在他面前：“启禀黑山大人，有动静了。”
此地阔别阴司主路，藏于万鬼谷深处，是黑山老妖败北以后藏身之所。
他抬手一挥，一道金光从指尖流出，融入楚尧体内。
“今后得常去庙里供香，求菩萨保佑才行……”
曾经坐拥十万阴魂的枉死城霸主，现在不过带着残存的几千阴魂，在地府夹缝中苟延残喘。
“只是……，”楚尧的面上暴露几分忧色。
现在他背上负着法器宝囊，踏入镇中，迎来百姓顶礼膜拜。
这统统，满是他一手策划。
数今后，傍晚时分，间隔都城五十里外的青林镇。
“说清楚！”
左千户忽地一震，眼中爆出精光，拱手沉声道：“法师之志向，左或人佩服！”
待回京后，普度慈航早已得知动静。
“我佛门方兴未艾，若弟子死亡，岂不贻笑四方？”
几户人家接连称深夜听到婴啼鬼哭，有影子在屋檐上飞檐走壁，更有人说瞥见自家死去多年的祖母呈现在窗前，神情木然，口中念着还我命来。
想到这，他话音一转，语气忽地温和起来，像是老朋友普通拍了拍左千户的肩膀：“千户忠义可嘉，乃真正的大丈夫。”
镇口贴布告，是他让一个巡街小吏提早送来，由法丈的信众默许张贴。
“她此次是趁着那安德鲁外出之时，偷偷将信送了返来……可惜还没逃远，又被抓归去了。”
“好好修行，今后若成，或可为我代掌一地佛土。”
黑山老妖盘膝而坐，身上黑袍破裂，暴露纵横交叉的伤痕。
为首之人一袭玄衣，腰配绣春刀，面色冷峻。
“想必中间就是左千户了。”楚尧笑吟吟地走下台阶，朝他拱手。
“恰是，”楚尧顿了一下，“弟子思来想去，感觉朝廷那些锦衣卫行事谨慎，又极其能打，最合适不过。”
楚尧轻笑一声，低声道：“因阳光一退，人间就只剩下民气与鬼影。”
楚尧闻言，却并未立即答复，只是负手而立，眸光淡然地看向远方高悬的佛幡，仿佛在听风说法，半晌才开口，“千户可知，夜色为何比白天更可骇？”
他固然不附和楚尧的手腕，却不得不承认，这一招极有效。
“她数次逃脱，皆被抓回。”
“弟子痴顽，虽会些拳脚，若真遇刺杀，恐怕难保性命。”
“我虽对佛理一窍不通，但我懂护人之道，只要我还站着，就没人能动法师您一根毫毛！”
最后晓得本身误信妖孽，殛毙忠臣义士时，为了赎罪，吼怒着奔向灭亡。
左千户一怔：“为何？”
“那安德鲁……他呈现在人间都城了！”
台阶下，左千户上前一步，抱拳一礼，竟罕见地客气道：“久仰法师大名，现在京中都传您是佛门新贵，鬼怪遁藏。”
夜间幽灵现身，是他通过招魂引节制孤魂野鬼，专挑惊慌不决之人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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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让阿谁安德鲁明白，就算我黑山老妖只剩一口怨气，也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他的气味比昔日衰弱很多，可那双眸子，却还是阴狠嗜血，仿佛冬眠的蛇王，等候着一口反攻的机遇。
这位法师，恰是楚尧。
与此同时，地府一处幽冥密林里，怨气森森，风声如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