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亲使金军大营。”
元思空勾唇一笑:“没错,卓勒泰倾巢出动,大营必然空虚,戍守亏弱,若我分兵袭其虎帐,他必然回救。”
元思空看着李伯允,想那支撑着清癯躯体的,觉非甚么朽骨,必定是敲来作响的铮铮铁骨。
元思空用力点头:“爹说得对,广宁只要在爹手里才气保得住。”
“不消在乎他如何说。从我放韩兆兴进城的那一刻起,我就晓得我和他必生嫌隙,我也是不想获咎他表舅,才翻开城门的。但,人生而活着,哪能够样样全面,哪怕前程尽毁,我也毫不会把广宁兵权交给一介草包。”
元思空慌了:“爹,空儿是不是又做错了,空儿只是想……”
李伯允不给他辩驳之机:“再说,陛下救兵未到,你先想和,莫非要抗旨不成?”
“我能。”元思空毫不游移地说道,“空儿有很多设法,但空儿还不敷体味敌我。”
“哎哎哎,你直说好不好。”
李伯允抚须:“去了,便没筹算返来。”
“可……”
韩兆兴沉声道:“诸位可有可行之法?凭一张短长的嘴是守不住城的。”
“元卯,接兵符。”
元思空的目标已达到,不再冒然说话,而是看了元卯一眼,见元卯不准他开口,便沉默。
李伯允渐渐挺直了微躬的背脊,衰老的声音悠悠响起:“老夫有一计,起码可迟延金人旬日。”
韩兆兴只觉面皮一热,恼羞成怒:“元卯!此乃军秘密地,是你儿子撒泼的处所吗?!”
元卯半跪于前,双手呈举状,李伯允将兵符交到了他手中,元卯颤声道:“谢总督大人,末将定不辱命。”
“兵法有云……”
“好,从现在起,你能够随便出入广宁任何一个处所,粮仓、库所、城墙,无人阻你。”元卯握住元思空薄弱地肩膀,深深望着他的眼睛,“我元家父子,当与广宁共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