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思空面露乏色：“我要沐浴。”
“他们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封野打断了他，神情俄然变得有几分严厉，“你记取你只是个小小的翰林，不要参与到那些腥风血雨的派系和党争当中。”
通过此事，他也能挖出封剑平到底在朝中安插了多少权势，又有多少可觉得他所用。
新编史一事定然已传遍京师，封野一早就晓得，并信誓旦旦地承诺会帮他，如果局势的窜改离开了他的瞻望，颜子廉保不了他，封野则是他备下的一道拯救符。
“陛下如何说？”
昧爽时分，第一声景阳钟响，敲醒了大晟王朝新的一日。文渊阁间隔早朝的皇极殿不远，那历经百年风雨的铜钟鸣来如同闷雷，震惊着每一个子臣的心，提示着他们皇恩浩大、天威昭昭。
那日，除了向于吉敷陈整件事的前后委曲，以及与颜子廉的一番对话外，燕思空几近没再与别人扳谈。
燕思空讶道：“你……你但是有甚么动静了？”
曾经，那是他儿时的胡想，是他爹的胡想，是燕家世世代代读书人的胡想，曾经，他觉得天子之所觉得天子，盖因天威神授，是神眷之人，曾经，他发誓要帮手天子，做一个仁民爱物、安抚百姓的明主。
燕思空深吸了一口气：“你不是用心吓我，为何悄无声气。”
燕思空一夜未归，阿力见到他的时候，冲动得脸都涨红了，他约莫是觉得燕思空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
想来早朝时，如果颜子廉要求从轻发落，皇上必定觉得他偏袒本身的门生，说不定气头之上，反倒要问重罪，但颜子廉答复的很禁止，再加上几位重臣为他们讨情，皇上也就懒得计算了。
此时王生声和刘钊林被下狱，他们四人固然难逃罪恶，但必定不会遭到重罚了。
“啊……”燕思空看着不知何时呈现在屋内的高大男人，吓了一跳。
燕思空不明以是：“甚么水魅？”
备好了浴桶，燕思空拖着倦怠的躯壳踏入了水中，当身材被那津润与温热完整包抄时，他紧绷的大脑都在刹时获得了一丝放松。
“是啊，但是……”封野的唇蜻蜓点水般碰到燕思空的鼻尖、脸颊、下颌，低笑着，“若你是水魅，我心甘甘心与你共赴鬼域。”语毕，他大手托住燕思空的后脑勺，重重堵住了他的唇。
燕思空垂下视线，粉饰了眸中的情感，被动地采取了这个吻。
沈鹤轩坐在他中间，悄悄拍了拍他的腿，沉声道：“刘兄，平静。”
燕思空淡道：“这不过是恐吓小儿的故事。”
刘钊林捧着茶碗，双手直抖，茶碗凑到唇边，温水却撒出去了大半。
“颜阁老以为涉案之人皆该罚，但故意偶然不宜同刑。”封野摸了摸他的头发，对劲道：“然后……你要如何谢我？”
封野笑道：“我说了我会庇护你。”
只要昭武帝在早朝上问了王生声的罪，哪怕只是羁押待审，此事就算成了，因为过后不管谢忠仁如何讨情，以昭武帝极好面子的脾气，也毫不成能让王生声满身而退。
“传闻有一种住在水里的魅，长得极其美艳动听，会用美色引诱路过水边的人，将他们拖入水中……”封野的脸缓缓靠近燕思空，含混道，“与其交欢，吸食精气。”
燕思空悄悄地看着封野：“我是颜子廉的门生，还是太子的教员，封野，你当真感觉我能独善其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