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剑平还未说甚么，只听一阵短促地脚步声传来，元思空不消转头，也能辨出那是元卯。
封剑平无趣地“呿”了一声：“狼儿。”
赵大有看向元思空，眼神是又悔又恨，欲哭无泪。
元卯惶恐道：“殿下谬赞了。”
俩人正打得眼红，就被有力的胳膊架开了，却还相互对着氛围踢脚。
元思空强自平静，并没太把一个小娃放在眼里，他用威胁的口气道：“不准奉告别人。”
封剑平擦掉他脸上的污泥，笑道：“可不准哭，你若哭我更要嘲笑你，还叫你大哥一起来嘲笑你。”
封剑平指了指元思空：“元卯啊，你这个儿子辱马尸在先，恐吓、殴打我儿在后，你说我该降他何罪？”
“全由殿下决计，只求殿下念其幼年，让末将代其受过。”
俩人都肝火中烧，忘了甚么武功套路，在地上翻滚扭打起来。
封剑平将那册子抛到元卯面前：“你看看。”
元思空看着赵大有抖如筛糠的惊惧模样，发热的大脑也复苏了，胸中顿时升起一股寒意，刹时晓得了这小童的身份，他是封剑平季子——封野。
“是。”
元思空眼眶一热，心中懊悔不已。他四年来谨小慎微，何如这几日接连出错，的确无颜面对元卯。
封野眯起眼睛，狠狠地瞪着元思空，刚要开口，封剑平抬手制止了他。
封野抿唇不语。
男童的小胸脯用力起伏着：“你犯了大晟律法，还敢威胁于我？！”
封剑平招招手：“我的狼儿，过来。”
男童用手摸了摸湿黏的后颈，摸出来满手臭烘烘的马血，他一张小圆脸涨得通红：“你……你找死！”
元卯昂首，定定地直视着封剑平克意极盛的眼眸，心中忐忑。
“你给我闭嘴。”元卯低声痛斥道。
当赵大有和几名侍卫跑过来的时候，看到此场景，差点背过气去。
封剑平乐得前仰后翻：“你打斗打输了，我不能嘲笑你吗？”
元卯这才松了一口气，感激万分地重重叩首：“殿下宽弘大量，末将万死不忘。”
封剑平不惑之年，天庭饱满，鼻若悬胆，两道剑眉斜飞入鬓，一对眼眸锋利如鹰，乃丰神俊朗之人，萧洒而不轻浮，不怒而自威。
“哦，等等。”封剑平指了指元思空，“本王特许你一人可剖马尸，以做研习之需，当然，过后也要妥当安葬。”
封野指着元思空，气得声音都变形了：“给我抓起来，我、我要砍了他！”
只见赵大有噗通一声跪在马粪上，边叩首边嚎：“小殿下，草民该死，草民该死啊。”
元思空抬起了脸来，害怕地看着封剑平，心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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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剑平看了看跪在地上不敢昂首的元思空，又看了看臭泥球一样的本身的小儿子，噗哧一声，哈哈大笑起来。
元卯道：“殿下，小儿冲犯小殿下，末将望也能带其受过。”
封野仿佛才想起来：“马！”他指着马棚，“他辱马尸！”
“你……”
封剑平豪放大笑：“小孩子家家的打斗，何过之有？”
封剑平轻笑：“我再问你一遍，我该降何罪？这是广宁的地盘，你主我客，我听你的。”
那小童被惹毛了，怒叫着扑了上来，一拳击向元思空的胸口。
“跑啊。”封剑平似笑非笑，“明知打不过还要打，空有愚勇。有朝一日你领兵兵戈，敌众我寡，你还要以身犯险，致将士存亡于草率，此乃为帅者之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