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野挥挥手,看了燕思空一眼。
“是!”
全军齐吼,杀声震天。
三千将士倾巢突入青须谷,此时谷中烟雾渐散,上方伏兵箭石几近耗尽,又被刘勇拖住,几近有力“关照”谷底的敌军,他们一起长枪直入,快马穿过谷腹。
百名马队扑灭了马背上的草人,狠狠挥动马鞭击打马臀,马儿吃痛,又烈火缠身,猖獗地朝着火线奔去。
封野举起长枪,横直火线,大声吼道:“杀――”他狠狠一夹马腹,马儿飘忽而出,转眼已经奔出几丈开外。
王陌修带领的后军代替了已经死伤惨痛的前军,如同注入新血般生机大盛,且主将悍不畏死,士卒大受鼓励,加上他们已无退路,兵有必死之心,自当神勇万分。
“入口未见叛军,但出口已被叛军雄师堵截。”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士卒再一次簇拥而上,封野已经腹背受伤,体力难支,王陌修即便赶道:“将军退,我进!”
“诺!”
叛军将领目睹溃败已不能收,而敌方士气正隆,已不能比武,只得命令撤兵。
“王陌修。”
“你先进,我再退!”封野一边拼杀,一边嘶吼。
封野摇点头,深吸一口气,大声道:“刘勇,带一千将士,攀山而上,将叛军伏兵冲散、杀退皆可,不要追击。”
封野握紧了手中长枪:“青须谷隘口狭小,雄师只能蛇形通过,不能扑涌。我为前锋,领前军冲杀,你垫后路,领后军帮助,待前军疲老,前后军互换,分毫不成松弛。记着,我不退,谁敢退,斩立决!”
顿时,利箭木石从天而降,谷中声音吵杂,人马难辨,可说是乱成一团了。
封野回礼,回身策马而去。
封野策划缰绳,意欲进军。
王陌修领着体力充分的后军代替前军,持续冲杀:“庇护将军,庇护将军――”
“诺!”
谷底烟雾满盈,视野不明,叛军将领只模糊从烟雾中看到一群着火的战马突入山谷,得空多顾,大喊道:“放――”
“世子将名在外,我当只是有个好爹,但本日一见,果然豪杰出少年,可惜啊。”敌将喝道,“今时本日,你命数已到。”
此时天清气爽,艳阳高悬,视野非常清楚,转过这个山脚,青须谷的隘口就不远了,固然现在还不能瞥见,但也能够想见,那幽深的谷地如长蛇般盘亘于这荒山当中,而他们就要进入蛇腹,决死一搏。
封野凝重道:“若绕路而行,粮草断绝,我军伤亡更难以估计,只此一途了。”
烈火焚身的战马收回痛苦地嘶叫,毫无章法地横冲直撞,有的在谷中四周流窜,有的直奔着出口冲去,隘口处的叛军眼看着浓雾渐散,等来的不是狼狈不堪的仇敌,而是一匹匹高速疾走着的火球。
何况,他信赖他和封野都是生而必定要拨弄风云之人,这里,必然不是他们绝命之处!
“隘口呢?”
封野目光如炬,恐惧地直视火线,迎着如林长枪而上,在利刃眼看要将他连人带马串成刺猬时,从马背上高高跃起,自空中翻身而下,鲜红的大氅如一抹赤霞,伴着这有天兵之威的少年将军,落入了敌阵,他长枪横扫,利刃穿肉的声音不住响起,一排敌军已经被扫于脚下。
封野沉声道:“派士卒扑灭草木,熏透青须谷。”
“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