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处一点了点头,道:“本来如此,也好也好。”
俞莲舟道:“这件事连累既广,为时又已长达十年,一时三刻之间岂能分剖明白,如许罢,三个月以后,敝派在武昌黄鹤楼头设席,聘请有关的各大门派帮会一齐赴宴,十载孤寒,当众评说。各位意下如何?”
郭靖俄然问道:“鄙人向来痴顽,有一事不明,想叨教道长。”王处一点点头,郭靖又开口说道,“那屠龙宝刀如果不幸落在了元人手中,难不成那元人就做了武林至尊,你我也要听之号令?天下哪有这等事理?”
更奇异的是,王处一清平淡淡说来,不管是武当的俞莲舟,昆仑的西华子,崆峒的唐文亮,天鹰教一众妙手,乃至郭黄二人没有一个对他这句话有所不满。
张翠山心道:“全真教还不如何,崆峒派却和大哥结有深仇。他伤过崆峒五老,夺了崆峒派的《七伤拳经》,他们天然要苦苦追随他的下落。”听了俞莲舟的话,他还是站起家来,遥遥向那唐文亮行了一礼。
张翠山道:“西华道长,你口中的‘妖女’恰是张某的结嫡老婆。”
唐文亮心头怒极,闻言双拳一握,就想扑了上来,可定眼一瞧,却见她是个娇滴滴的少妇,强压住肝火,问道:“你又是谁?”
张翠山道:“恶贼谢逊早已经死了。”唐文亮半信不信,但想武当派既和天鹰教联手,倒也真惹不起。然公道安闲民气,且看他三个月以后,如何向天下群雄交代,当下不再多说,站起家来双手一拱,道:“如此三个月后再见,告别。”
王处一点点头,道:“本来如此。俞二侠,你请吧。”他语气淡淡地,和武当派之间非常客气,但也保持着奥妙的间隔感。
全真和崆峒一行有六七人走了出去。崆峒派为首一人,是个一身葛衣的干瘪白叟;全真教却只要一个羽士,倒提拂尘也不大看得出来年纪。
殷素素在中间冷冷接了一句,道:“若不是二伯说了你姓唐,单听你这语气,还觉得你是武当派的哪位……还觉得你是武当派的宋大侠呢?”她本来想说“觉得你是武当派的哪位长辈呢”,话到嘴边从速转了过来。张翠山是武当派第二代弟子,除了张三丰武当哪另有其他的长辈。
唐文亮奇道:“失落十年的张五侠已有了下落?”
这会王处一没有说话,那崆峒派的葛衣白叟唐文亮双眼一翻,等着俞莲舟道:“俞二侠,此话可真?”
“武当家声,上有恩师,下有武当门规。”俞莲舟道:“霸道长,唐三爷,先前已和昆仑派的朋友提及过。此事事关严峻,鄙人须得回到武当禀明恩师和大师兄,请恩师示下。”
过未几时,又是两声号角,已是近很多了。舱中无人说话,一起听着略显狼籍的脚步声逐步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