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般修行一个时候摆布,王宗景才身子一松,长出了一口气后,缓缓展开了眼睛。那丝微小的灵气在他节制之下,游走身内一周天,完成了这一轮的修炼。现在他只感觉身子几近与本来没有甚么两样,但精力上却颇感疲累,这也难怪,一向凝神静气谨慎翼翼般绷紧了脑筋,用心节制体内的灵气,哪有不累的事理。
不经意间,他脑海中又闪现出小鼎那本颠末点窜的清风诀,那些旁注笔迹,就像是固执之极地吸附在贰心中,总也挥之不去。王宗景微皱着眉头,冷静思考着,实在这些日子来他也曾多次考虑过阿谁题目,按理说,那本修改过的功法乃是小鼎父亲交予小鼎的,决然不该会有甚么题目,岂有虎毒食子的事理?而那一套修改过的清风诀,与眼下他所修行的功法最大的分歧之处,便是在吸纳六合灵气的体例之上。
要不要尝试一下这类新体例呢?
这股灵气实在是微小,哪怕进入体内经络中仍然如此。要知凡人便皆有诸般感受,以佛门事理看来,那便是身外魔障掩蔽六识,道家的观点会暖和一些,但于修炼处亦讲究用心致志,方能更好地感到六合,吸纳灵气。而人之身材,疼痛麻痒酸闷苦累诸般感受,一样会影响感到那丝微小的灵气,稍有用心,便轻易落空对体内那丝灵气的节制,之前尽力便化为乌有。
※※※
翻过最后一页,合上书卷,王宗景的眉头紧皱着,脸上也有几分犹疑之色,过了好久,他终究还是长出了一口气,摇了点头,将脑筋里阿谁挥之不去的动机强行丢开,然后走回本身屋里的松木床边,依着清风诀原文记录的修行功法,开端修炼起来。
王宗景站起家子,伸了个懒腰活动一下身子,感受便好了很多,只是开端修炼到现在一月不足,清风诀对身材的影响仍未见有甚么大的好处,倒也令他有些失落。修道一途何其冗长,千里之行,现在不过才踏出了第一步罢了,这个事理王宗景内心也是明白的,只是他神驰大道已久,又见过几次惊天动地的神通,实在是心神驰之。
这中间的辨别天然极大,别的不说,光是吸入体内的灵气只怕是十倍于清风诀正统法门,如许激进的修行道法,会不会有题目呢?王宗景心中所顾虑者,便在此处了。
不过那清风诀上也有明言,初修炼者常常都是如此,所谓万事开首难,于修道上资质凹凸与否,有一半便是在这时候看出来了,如果天生感到不到灵气者,天然休提,就算是能感到几分六合灵气,但受不了这类悠长闲坐,精力疲累煎熬而意志不坚者,也常常于修道一途上难有寸进。
翻开册页,一页一页沉默地看着,就仿佛不久之前,他在小鼎的屋中情不自禁地也翻开了他那本书卷,冷静地看着那些涂抹旁注的笔墨,与现在本身面前的这本书,在脑海中构成了光鲜的对比。
仇雕泗沉吟半晌,神采带了一丝慎重,开口道:“鄙人冒昧,于修炼上有一事就教,请王兄不吝见教。”
他固然经历了很多事,乃至小小年纪已经见过无数次存亡关头,性子早就比同龄人坚固很多,但毕竟还只是十四岁的少年,现在心中犹疑不定,直想得脑门儿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