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以后,还是那男人忽地眉头一皱,杀意收起,轻叹一声道:“事已至此,我二人也算是同病相怜,何必作此无谓争斗,算了吧。”
金瓶儿嘴角微翘,目光略现迷离,悄悄自语了一声,又似轻叹,低声道:“玄火鉴……火凰炎玉……”
青云山下,别院当中。
很久以后,他俄然笑了一下,淡淡道:“用不着我脱手的。”
屋中,张小凡面色温和,对小鼎低声叮咛了几句,又伸手摸摸他圆圆的小脑袋,看上去一脸都是心疼之意。过了半晌,他回身走了出来,目光随即落到有些难堪不天然站在回廊边上的王宗景身上。张小凡倒是神态自如,仿佛早就发觉王宗景过来此处,微微一笑,道:“明天就要去异境了,小鼎他娘亲早就说了让他多些历练,不去管他,但我心中总有些顾虑,忍不住还是向来看看小家伙。”
只是现在,天幕还是一片乌黑,星光淡淡,照不见看不清人间暗中。清幽林下,两小我影温馨地鹄立着,并肩而立,远远的了望着连缀起伏的青云山脉,仿佛都有些入迷,只不知他们心中又各安闲想着些甚么?
暗淡的烛火下,本身仿佛仍然生着病,睡倒在床上,而巴熊则是一脸体贴肠坐在床边,焦心而带着几分体贴肠看着他。斯须以后,这个画面蓦地破裂,这个梦也醒了。
金瓶儿面上并未有涓滴害怕之色,反而是轻声一笑,直视男人双眼,浅笑道:“我那里敢质疑门主大人的话,只不过内心想着,以门主你神通泛博,不如直接杀入青云门中,一来能够寻那人倒霉,二来在青云山上大杀一通,也能报昔日万毒门颠覆之血海深仇,难道是一举两得!”
王宗景在窗外看得逼真,一时候只感觉这根奇特的玄色棍子很有几分眼熟,仿佛曾在那里见过一样,再细心一想,顿时便想起来了,心道:“奇特,这不是大竹峰上厨房里的那根烧火棍吗?”
小鼎打了个哈欠,也不转头看小灰,自顾自低声道:“干吗?”
只是小鼎看了那根烧火棍几眼,顿时脸上便是老迈的不对劲,翻着白眼将这烧火棍推了归去,连连点头,道:“这棍子好丢脸,我不要。”
金瓶儿眉头一皱,有些不解,但随即如有所感,俄然身子一顿,倒是转过身子,一双妙目向二人身后那片幽深的树林望去。本来深沉的树木暗影中,现在那一片暗中俄然就像是凝固成为实体普通,一缕奇特的声音从树林深处飘了出来,似鬼哭、似风啸,恍忽中让人有种错觉,那片丛林深处有一个可骇的生物冬眠此中,窥测人间,那缓缓的吐息声中,就像是一颗强健的心脏在不断地跳动着。
金瓶儿既未出声拥戴,也未反对,只是看她神采,却模糊有一丝讽刺之意掠过。
又莫非是早已睡了,但健忘吹熄烛火?
小灰咧嘴一笑,跟变戏法似的,俄然从一向藏在身后的一只手上拿出一根通体玄色、前端看着有些滚圆的棒子,递给小鼎,同时伸手比划了两下。
金瓶儿神采刹时白了一下,男人看在眼中,淡淡道:“事到现在,独一能解你窘境的,便是得一六合至阳神物,相辅相成,阴阳交会,如此不但玄阴之害尽去,阴阳相融以后,姹女媚奇功更无桎梏,必定浴火重生,道法大进,到当时放眼天下,够资格与你为敌之人,只怕也没剩几人了,乃至另有能够一窥长生之秘,亦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