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过父皇。”萧然还是恭敬而疏离,看不出甚么悲喜:“儿臣既然已病愈,就愿父皇早日能让儿臣与鸢儿分开,不再徒留宫中。”
“孟竹心?!”青鸢转过甚看向他,不知为何,心中一抽:“他如何了?”
“我耶加・青鸢这辈子,不信鬼神不信循环,更不信报应,自父皇母后病逝后,我从未心甘甘心跪过任何人。”
“我不要你的命,鸢儿!莫非你不懂....我.....”萧然说道情急,忍不住短促咳嗽。
直到十仲春初二时,萧然伤势近乎病愈,没等来每日进宫看诊的太医,却等来了萧凌修。
孟竹心....竟然要与沐珊珊结婚.....他们....竟然要结婚.....
“鸢儿,等我伤好了,你可情愿嫁与我,我们天涯天涯闯荡江湖,再不管这俗世骚动。”
青鸢忘了那晚是如何跑回长信宫的。
“好个楼兰人,朕当真赏识公主的时令。”萧凌修笑得肆无顾忌:“不过比来听闻,使奸计让你楼兰灭国那人,却得了场大病呢。”
“鸢儿!你跪下何为?”萧然急了,赶紧急下床扶她,可刚包扎的伤口一拉扯还疼得钻心。
“呀,本来公主不在乎。”萧凌修做恍然大悟状:“朕还觉得,那孟竹心骗公主豪情导致亡国,公主该很恨他呢。”
萧然面露难色,但还是点点头,紧蹙的眉头像已猜透她要说的话。
“鸢儿心机,我一向明白,能与你分开我已很满足,这皇宫外的天空.....也是母妃生前想去看看....”
只是孟竹心,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她偏头看向别处,却感觉嗓子里一阵酸苦,无谓的笑了笑道:“这与我何干。”
只记得夜色里,萧然屋内只剩烛光摇摆,男人倚在床边含笑唤她,可足下脚步却如有千斤。
“孟竹苦衷实如何了?”青鸢警悟的捏紧拳头,还是偏执的想晓得。
青鸢至终不想瞥见萧凌修,没说话便回身走出房门,却不想对方竟利落承诺萧然后,跟着追了出来。
她没有再说下去,萧然却轻叹口气,表示她起家,嘴角泛出丝苦笑。
“楼兰公主好大的架子。”萧凌修嘲笑声,恶毒的眸子划过她脸颊,令人非常不适:“见到朕不可礼,还决计遁藏。”
“萧然哥,我的命是你救的,以是这一跪,是谢你的恩典,从而后青鸢必然也用命了偿。”
“萧然哥!你别动!”青鸢制住他,端端方正跪的笔挺:“你听我好好说。”
“噔。”青鸢下跪的声音再夜里似有巨响,本来绝色的脸颊,却在火光中格外惨白。
“可这男人啊,还真不消停,都如此这般了还传动静来,说要请我为他与那青楼女赐婚,你说,怪不怪呢?”
“萧然哥,我知你在这皇宫中每一日都是折磨,若你情愿,便随我去楼兰,下半生,一同在大漠中与那些幸存百姓相依为生....其他.....”
“青鸢懂!”她伏低身子,打断男人话语,说得句句诚心:“萧然哥的情义,青鸢没齿难忘,可青鸢现在国破家亡,身上背负血海深仇,后代私交早已烟消云散。”
“我楼兰人不向外族施礼。”青鸢偶然胶葛,绕畴昔就想走,可对方却偏不放过。
“听太医们说,你好的已差未几,朕便来看看。”天子笑得仿佛慈父,瞄了眼青鸢意味深长道:“看来,还是身边人选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