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臣愿在此等待。”孟竹心并不断念,说得倒不卑不亢:“愿公公通报声便可。”
来往言官宫人从身边路过,都投来猎奇的目光,他始终保持鹄立,垂低脑袋等待皇上召见,脑中想起那女人的模样,倒感觉也并未如此难过。
而孟竹心,却一变态态,沉默的跟在步队开端,一双眼睛始终担忧的看着她身影,深切得灼人。
“你果然是那婆娘生的孽障!”孟老爷吐口浓痰,朝他微眯起眸子:“若你半月内再救不回冲儿!我就命人将你娘旧坟刨开!丢去树林子喂狗!”
孟竹心是练武之人,在寒天中舞刀弄棍向来常态,可现在只是站在冷风中被雪水弄湿衣衫,却也冰冷砭骨。
这是长安本年的第一场雪,也预示着是从楼兰之战到现在,已变幻两季。
另一边,孟竹心正站在宣政殿前,身形微躬着朝面前位公公表示:“劳烦李总管前去通报声,臣孟竹心求见圣上!”
青鸢又被再次丢进了天牢,回程的路上,她被放在担架里始终未曾说话,萧然被御林军“请”上马车,底子有力挣扎。
“你也有脸叫我爹!”孟老爷狠拍下桌子,指着他鼻子诘责:“你说一抓住那楼兰公主,就能救出冲儿,可现在已过半年!你一拖再拖,究竟还要多久!”
说完,狱卒慌乱四周看了眼,赶紧小跑就分开,只剩下她单独一人在牢房中耸峙。
长安城夜里还热烈不凡,花街窑姐酒馆小倌都大声号召着商客,倒是花红酒绿一片歌舞升平。
“臣明白,有劳公公了。”孟竹心苦笑抱愧,抱拳表示后才回身步步朝宫外走去,四肢早已经冻僵难行。
他不知如何,俄然想起在楼兰与青鸢夜游,仿佛也曾如此称心痛饮,对酒当歌。
“公主就在你手上!怎会不交出东西!我看底子是你从中作梗用心关键死冲儿!”
可直到半夜掌灯,天子都未曾露面,只要李公公跑来难堪的嘲笑道:“将军,圣上已歇下,您明日再来吧。”
“我本日已托干系进大理寺见过冲儿!他亲口说!那日带他去后宫灌迷药的寺人就是奉你之命!不然他岂会做出那等荒唐事!”
“那孟竹心呢?”青鸢还想拦住他,可那人已连连退后,摇脑袋答复道:“皇高低旨与你对话者割舌,二皇子与孟将军吉人自有天相,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砚台落地收回阵巨响,孟竹心偏身躲过,却老诚恳实的跪在地上唤道:“爹,息怒。”
“小哥!”青鸢一日终究忍不住喊住对方,声音里带着浓厚的不安:“叨教二皇子萧然伤情如何?天子可有难堪他?”
“哟,孟将军呀。”那公公晃了晃手中拂尘,皮笑肉不笑道:“您来的可真不是时候,皇上比来政务繁忙,最心疼的二皇子又身受重伤,恐怕一时半会儿见不了您。”
孟老爷操起个木棍就打在他身上,眼神中尽是讨厌:“枉我苦心设想让你拿下楼兰!没想到冲要儿死的倒是你!”
此次也算奇特,青鸢进天牢没多久便来了很多大夫,只帮她在伤口处上药包扎,行动谨慎又谨慎,连汤药都有专人送达。
“不.....我真的没有!”孟竹心惊诧,竟一时候不知思路从何理起。
过了很久,青鸢才又躺入枯草堆中,伸直着身子,嘴角自嘲的轻笑声:“自求多福吗....但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