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非常不该该啊!他父亲那运筹帷幄指导江山的气度,可不是戋戋内宅能容得下的,此次怕也是直男癌发作,一时忽视了吧。或者是柳氏好久未怀上,即便端方如他,也心中不平了?
这番话闻者皆动容,老太太原还想斥她说话不看场合,可听完这些,内心也觉闷闷的,想柳氏如此贤德的一可儿儿,怎的偏要受这些苦?因道:“你可莫要乱想些有的没的,王氏说得对,你身上还担着一大师子呢,哪能容你把苦全吃到肚子里去?若真有甚么孽缘报应,合该报应到我这一把残破身子上!”
啧,管他因这因那,总不关本身个儿的事就是了,他可没表情去做算计甚么民气引测,现在的功课正繁忙呢。
项景昭忙点头,跑到老太太跟前廓清:“怎能说是玩物?不管甚么胎,都是有思惟脑筋的,断不是人能拿在手里搓玩揉捏的。我只是感觉双生胎得来不易,添三分缘法,心灵相通,又添三分情丝,余下的再有冲弱纯粹来凑,正凑够十全十美,非常风趣!”
项仕鹏的话倒给老太太提了个醒儿,她把项景昭揽入思疑,脸孔慈爱,当真问他:“姨娘给你添了弟弟,你喜不喜好?”
中间人忙靠近答复:“是王姨娘问您是不是不舒坦,要不要让大夫看一看……”
世人哪有说不是的?纷繁含笑拥戴,即便是峻厉如项仕鹏,也被项景昭的“缘法”“情思”震了一会,待反应过来,早错过了说话的机会,只得作罢了。
项仕鹏却皱眉点头:“说得倒是好听,端就等着看他如何做罢!”
到底是人精,不过怔楞半晌大伙就回了神,柳氏先笑着点头:“说出来怕人笑话,大师伙却也心知肚明,我这肚子一贯不争气――原是不该当着大伙儿说这些的,只是本日看mm怀了孩子,又是难有的双子,内心便欢畅得很,说出来也怕大师伙儿笑话,却也是我的至心话,实在另有些难过……如此优思缠绕,才把人弄乏了些。只是我说这些,却不是抱怨之辞。”
旁人还不觉有甚么,只柳氏在听到这句话时身子僵了一下,她的手正搭在项景昭肩上,故而他感受得真真儿的,不由昂首看了眼他父亲――妇人之斗,难不成把项仕鹏也牵涉出来了?
“现现在想想,别人能享的福,我却享不上,怪不得别人,只怕是我宿世作孽太深,现在必得经心修行,以销宿世之债。如此一想,我这些微体乏,算得上甚么呢,只放心受着便是。孩子本就是天大的福分,哪分得清甚么嫡庶呢?”
中间王姨娘本该是配角,还想着靠身孕挣些面子,谁曾想项景昭轻而易举就拉尽了世人的目光,内心不快得很,正一口浊气堵在胸口难以宣泄,余光一撇俄然看到呆立在中间的柳氏,眉头一挑,心口戾气便有了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