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先生?项景昭倒是有点印象,之前在书房听项仕鹏与清客议事,谈过他几句,说非常短长,虽不是项家管事,只在项家挂了个名头,但常常说出话来,却能叫人醍醐灌顶茅塞顿开,看题目眼睛极暴虐。
项景昭听他意义竟是要跑马,忙摆手制止了,眼看着两人到了分道处,一个向东一个向西,高云长去了主家宅子,项景昭则去住项家在这边分铺的宅院。
有项家的管事去赶那追着马车跑的小孩,赶完这帮又来一帮,被烦的手忙脚乱。项景昭开口不让他赶了,这才非常造作地擦了擦头上并不存在的汗珠,上前献媚道:“穷乡僻壤老是多这般没见地的,倒叫主子吃惊了。”
落了座,项景昭坐主坐,廖先生居右下首,略问了几句,便谈起了买卖上的事。
项景昭嘲弄道:“你任留着那些坑,细心哪次不留意崴了你的马蹄。”
看到项景昭骑马,高云长天然不肯掉队,也让人牵了匹马,二人并骑同业。
项景昭不做解释,只因为他太久没感受过这北方寒冬,只觉氛围中都透着薄荷味,那寒气钻进鼻孔,直沁心肺。
管事看他神采,有些不美意义地解释着:“山西少水路,普通世家大族过来,都是从南门来,那边路修得好,也宽广。现在倒是要少爷享福了。”
此次项仕鹏选了山西让项景昭历练,也是为了让他看看这位廖先生,增加几分见地。
现在已是仲春天,晋城仍然滴水成冻,呵气成冰,城墙上倒是盼着已见绿的藤萝,墙缝中留着糯米汁,墙体班驳,城楼高伫,旌旗趴在旗杆上,动都不动一下。城门口的黄土路上也只停着两辆马车,一辆来接高云长,一辆来接项景昭。
进了房,先叫了铺子里的几个管事出去,汇报一下事情,正听着这两年的账目,俄然有人在屋外说,廖先生来了。
项景昭只看一眼内心就要喝采。
项景昭第二个下船,看到内里的景色明显一愣,身后高云长已将一件披风扔到他的头上,又去给高云锦送披风。
待行了一段路,路面俄然平整了起来,项景昭骑着马还未曾发觉,是高云锦掀了帘子探头出来讲:“本来这山西另有好路,我差点没被给颠死。”这话又引来高云长一阵瞪眼。
高云长冷哼一声:“有车的处所才修路,这处所鸟不拉屎,修了干吗?”
“大少爷。”声音如暖玉,温润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