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啸嘲笑:“高二当家也是做大事的人,现在却如此慌镇静张,也忒不成体统了。”
本来陆啸自幼上南山习武,一些跌打毁伤老是在所不免。光阴久了,身上便积了些旧疾。先本不在乎,可肩上一处却越来越酸痛起来,等真正正视起来,下山寻医,也有大夫说治不好了,劝他放弃习武;也有大夫说渐渐将养着,几年不能再做重的活计了。
陆啸想了想,踌躇道:“但如果你们大当家请他来,只为治那陈年腿疾,又该如何呢?”
故意人愈发绝出蹊跷来。可待着人去摸索,长房仍然开门见客,隔帘听着高大当家的声音气味,与平常并没有太大辨别。
也是他好运,碰上了当时到处行医的一名医者,人称茂发子,医术很有些高超之处,善外伤,兼能治如陆啸这般的肌肉酸痛之症。几幅药、几贴秘制膏药,再加几次火罐刮痧针灸帮手,不敷月余竟病愈了。他啧啧称奇,待要感念大夫时,茂发子却说他不过是本身救治患者中的万中之一,当不得甚么谢意,第二日就起家告别,持续游历去了。
“我插在前门的小容刚已回过我了,我深觉此事有些蹊跷,已着人去盯着了。”言外之意是这事我早有筹办你若只是为了这事才来寻我,那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
正迟疑之际,门人里俄然传来动静,说这日项大少爷带了个管事打扮的人进了长房。虽是管事打扮,可项家与高家来往这些年,做过很多桩买卖,也觉他眼熟。
陆啸听了这话哈哈一笑,掀袍先稳坐在桌前,道:“倒是非常劳作二当家了,只是这事你大可不必查了,小弟鄙人,项家小子带出去那人,我正巧儿熟谙!”说着又自斟了一盏茶,微尝了一口,嘴一撇,将杯盏重置于桌上,复举目打量起书房内的陈列来。
待小童垂手承诺了,他才施施然进屋,快步拐到一扇窗,拔了插销,待开得窗来,内里竟没人。
高维达已偶然陪他演双簧,微微一笑,低头喝茶。
因瞥见书桌上翻着一本纪行,来了兴趣,上前翻看着。
只见陆啸看够了,才一副“万事尽在我所料当中”的神采,施施然开口:“要说巧来,也是真巧,我听人提及那人的边幅,还不信赖,又亲去长房内里远远瞧了,你猜如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