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金桂心头一沉,一股苦涩升腾起来,她道:“宋大哥何出此言?长安城里对你的风言风语,不都因聚义堂和真香茶社而起,你堕入我夫婿的风波,始作俑者也并非是我夏金桂,你不去找聚义堂和真香茶社那班平话的算账,倒是特地来我一孀妇门前挑衅惹事,如何,宋大哥也感觉孤儿寡母比起居府好拿捏么?”
一个芳华妇人面对如此各种,倒也艰巨。
乔杉杉道:“金子为你接受的委曲已经够多的了,你一堂堂六尺半男儿,到底还想如何?”
没成想,这宋词竟然追到碗窑,给夏金桂来了这么一出,叫乔杉杉是可忍孰不成忍。
多管闲事,能够让十七殿下你移情啊。王文直笑着看赵采玉。没有甚么情伤是管几场闲事处理不了的。王文直的突发奇想让赵采玉哭笑不得,不过她竟也感觉他的正理邪说不无事理,这半日跟着王文直去夏家碗窑探秘后,埋藏心底的哀思公然减轻了很多。
这女子往宋词身边一站,很有些巾帼不让须眉的味道。
夏金桂如此这般勉强责备,倒叫宋词也不好再说甚么,又有乔杉杉在场,她腰间的宝剑跟着她的来去走动一甩一甩,大有随时出鞘的架式。
宋词话音未落,门外便响起一女子的呵叱声:“宋词,你一大老爷们儿,也就这点欺负妇孺的出息么?”
夏金桂连连伸谢,一向将宋词送出门外,才回到碗窑。见乔杉杉摇着扇子,一副气鼓鼓模样,便笑道:“人已经走了,你再气坏本身,可就不值当了。”
宋词“呵呵”两声:“我便将你夏金桂告上府衙!”
说话间,女子已经呈现在碗窑内,不过却不作女儿家打扮。但见她身穿宝蓝绸衫,轻摇一把白玉为柄的折扇,握着扇柄的手白净柔滑,一看便是十指不沾阳春水。身姿高挑,雍容气度,双目炯炯有神。腰间更是黄金为勾,宝带为束,且悬着一柄长剑。头上束了个和宋词一模一样的发髻,簪了两粒莹然生光,龙眼般大小的宝珠。
因而赵采玉便问王文直,既然要多管闲事,总要晓得管的是谁家的闲事吧?
王文直叹道,如此小事,又不达天听,不牢皇上亲身过问,可若没个点头的出来叫停这事,还不知会生出多少奇葩事来呢。
宋词放松了口气,安抚道:“本日我登门,单来处理你我之间纠葛,你休扯旁人。”
王文直便说这夏金桂原是那居府的少奶奶,但是不刚巧,丈夫年纪悄悄就死了,不是病,而是被人不对害死的。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害死居公子的那位爷竟然才是居府王夫人的亲儿子,而这死去的居公子反而是王夫人抱养的。夏金桂想为夫报仇,要那真居公子给死去的假居公子偿命,而王夫人既然认回了亲儿子,天然是护子心切,哪还能由着夏金桂胡来,因而将夏金桂赶出了居府。而真居公子那边养父养母又与居府生出很多夺子嫌隙来,现在这事在长安城里也是闹得沸沸扬扬,更有真香茶社一众平话的,每日在茶社里编排此事,引得长安城一众大龄妇人存眷此事,难眠难休,衍生出很多怪相来,扰乱治安不说,也与公序良俗不符。
宋词想起来,高祖时,乔家一向受皇室正视,只是高祖驾崩后,这乔家已经不复往昔光彩。但俗话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乔家目前的家主仍然是京官,乔杉杉身为家主的孙女,亦是被官家封为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