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珠见袁克文善解人意的发话，便从速点点头，跟着他走了出去。袁克文边走边点头，满脸可惜。云宛珠道：“寒云先生，实在，我甚么也没看到。”袁克文道：“女人真是小巧心肠，叶老板比来身子不大好，以是，全部班子都跑了，不瞒你说，她现在身边，除了阿谁呆鹅一样的小青鸾，一小我都没有。唉，天妒英才，也不知何时能好起来。”一阵长久的沉默，袁克文又问：“云女人本日为何寻到这来？实在如果不是票家，真是少有人晓得此处。”
宛珠皱着眉头，想要回绝又有些舍不得那高价的人为，袁克文见她踌躇，持续说道：“你是不大抵味她的故事，等你晓得了，就会怜她爱她，我袁克文此生碰到的人里，最佩服的就是叶老板佳耦，这二人都是侠义心肠，常日在圈子里也非常受人尊敬。碧凉的命真是苦，前阵子有一伙日本人来看戏，半途有人要调戏她，她丈夫挺身庇护她，和倭人决斗，却被日本人活活打死了。从那今后，碧凉就再也唱不了戏了，常常是一会儿复苏，一会儿胡涂。她方才口中的那位哥哥，就是她丈夫，碧凉阁也是他们伉俪俩一起唱红的，现在落到这步地步，我只能一得空就来看她，这也远远不敷。”
这里人确切未几，偶尔几个小贩在街边提着篮子叫卖，买的人却寥寥无几。宛珠心想着走到头，就不逛了，直接归去。一向快到头了，俄然顿住，瞥见一门上挂着个木牌，又旧又脏，但是上头的书法却写得萧洒超脱，气势如虹。中间是三个大字：“碧凉阁”，中间竖着写了两行小字，曰：“双宿双飞尘凡逝，同舞同醉碧凉生。”落款是“津北帮主袁寒云”。云宛珠之前在家的时候也是个雅兴颇多的女人，一见落款，立即寂然起敬。刚好身边有个老者走过，仓猝上前恭敬扣问道：“大爷留步，费事问下，这是做甚么的处所。”那老头有些惊奇的看看面前的云宛珠，又看看她身后那门：“女人这都不晓得？劝你无妨出来瞅瞅，这是本地闻名的曲馆，内里有两个大角儿，不过比来貌似都不开唱。”云宛珠道了谢，思虑了再三，还是没有抵住猎奇心的差遣，有些严峻的推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