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听闻你成心去外洋疆场,这我却要劝你一句,外洋疆场,几位兵部同僚已说得很全面。但有一事他们未曾申明,现在战局非常险要,你们此次运送粮草的线路,兵部已折了两批人马在此中,不然,疆场押运粮草,如何会寻通远镖局。”恰是生手都搭出来了,兵部已无生手可用,才想起通远镖局来。王醴这是劝文思源,既然不是生手,就别去送菜。
不但熟谙孟约,还识得周文和。
文思源天然明白王醴的意义,给个“我明白”的眼神,便与王醴告别。没走出去几步,复又想起,许妍本日去了长平里会孟约,遂又走返来道:“还请王御史指路,我这还得去接阿妍。”
许妍横文思源一眼:“别人定没你紧急,可阿孟分歧,我家阿孟最好了。”
次日,且不说孟约如何接待许妍,且说文思源在王醴引见下与兵部几位官员坐到一桌上用饭,最后竟是王醴作东。文思源感觉这不当,王醴却道:“本日算是我的东道,今后盼着你们与阿孟常来常往,自别鹿邑,阿孟便无一日像明天那么畅怀。”
文思源叹口气,对许妍道:“你再作,我可就真放你去跟阿孟抵足同眠了。”
“诶,我也不是不明白,我如许的江湖路数野惯了,反不宜行伍。我只是想去看看,看看能不能做点甚么,能帮一点是一点,总要做点力所能及之事。不然,七尺之躯,要来何用,一身技艺,学来何用。”文思源这大抵属于每个“小男孩”心中,都有一个永不消逝的豪杰梦。
王醴并非头一回见孟约同闺中老友们集会,倒是头一回这么直观地看到这帮小女人友情有多好,喝了酒的孟约同许妍,把他与文思源都忘到天涯去。两人手挽动手,这个说“明天需求与阿孟抵足同眠”,阿谁说“哎呀,好记念,之前在鹿邑我们就经常一起困觉的”。
文思源:老子讨了你前未婚妻孟约的老友许妍为妻,你最好还是不要登门,不然阿妍要打死你,我可不包管我会拦着她。
周文和与文思源号召过,又同王醴寒喧一番,这才问文思源“不知行远在那里落脚,他日定要登门拜访。”
通远镖局是在鹿邑起家的,虽则现在早已搬到杭州,仍留了人在鹿邑守着祖业。文思源便是那留下守祖业的,除他另有父母与一名兄长,因此文思源对孟约还算熟谙。
许妍听罢不觉大笑出声。
许妍不但同丈夫文思源一道来,还给孟约带来姚青年底也会到南京定居的动静。孟约听了喜出望外,虽则小美人们早已天各一方,难谋一面,但多来几个到南京,也充足她排解乡思之情。
“你欲当兵?”
文思源:噢,这能够。
王醴点头:“非是,迩来海上风波愈发高,据走船多年的海员道,海平面比往年上升了起码有两三丈,加上气候极严格,运送粮草必经的海疆更加伤害。生手或可过得去,如文兄这般,未曾颠末海上风波的,一定能成。”
好轻易才把孟约哄上回孟园的马车,许妍不但本身出一脑门汗,连带着文思源都忙前跑后一身汗。王醴不由笑,叮咛车夫一声,便与文思源道:“文兄明日不忙去兵部,待我先与你引见几位兵部同僚,先好好吃顿饭,再谈其他。”
被“别在王御史那给我家阿孟丢人”这句话的人物干系震惊的文思源游移半晌,也登上马车,马车驶出去颇远,文思源才缓缓道:“本来我还没你乡中旧友紧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