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一屋子呢,送吧送吧,对了,薰鹅得给我多留几只,我爱吃这个。”湘赣的薰腊不经放,当代还能搁冷冻室渐渐吃,孟府倒有冰窖,但薰腊味重。夏天的冰不管用来乘凉还是用来冻果子吃,一存腊肉都免不得沾上烟薰味。
又十几圈牌摸下来,便近子时,下仆已备好爆仗,只待孟老爷去扑灭。待北面传来钟声时,孟老爷执线香,将爆仗扑灭,噼里啪啦的声声响彻满府,和城中的爆仗声交响成一曲美满的新年。
“借你吉言。”孟老爷又喝一杯。
孟约对着镜子摆一张端庄脸,却压不住眼里的雀跃,没电视看没小说看,蹭点故事或变乱看看权当文娱:“细芳,快去与我送帖子去各家,邀小美人们明日普渡寺赏腊梅。”
这么一想,孟约也只能默沉默,有女神太太在先,孟老爷的眼里真装不下别人。孟约没开口,孟老爷却开口了:“年年啊,为父与你饮一杯,盼你早日与文和结婚,生几个孩子,咱家就也能热热烈闹过日子了。”
王醴:酒水!
初二是各家媳妇回门的日子,孟约的娘家远在淮南,孟约便也去不了娘家。闲着没事,孟约便和孟老爷一道揣摩织花图稿,她也不能总吃成本,得学点新东西。孟太太留下很多画谱,孟老爷从一旁指导孟约各种图样织到布上会产生甚么样的窜改。
些许喧闹声传到另一头,郭蕴问小厮:“如何回事?”
“清丽优闲,意态朗然,虽笔力上有输,意却不差。阿孟暮年想必也曾下过工夫,只是丢得有些久。”女教习说话一针见血直接切中孟约的关键。
孟约:我这辈子绘画功力最好的就是艺考那年!
孟约:“年年不好,要红包,要大红包,不然好不起来。”
吃罢团聚饭,还得守岁,孟约祭出马吊这个大杀器来,春柳细芳和江草她们几个侍女,早已经成了牌精。这几个侍女可没有甚么不能赢蜜斯,不能赢老爷的端方,能赢就赢,输也输得起。
孟约绘画的发蒙确切是从吴门画派开端的,以是女教习能看出来不奇特,比起名家,孟约的画没有那么开阔疏旷,笔力天然也有不到的。不过,架构和意境上涓滴不输,前者是后天的学习,后者是天赋的灵气。
二十三祭灶,二十四扫尘,二十五做豆腐……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祭先人,三十团聚守岁。
“阿孟的画,倒更近吴门画派,很有沈周之风。”这里的沈周是指沈周和周臣,这二位都是吴门画派的代表人物,唐寅就曾师从这二位学画。
“孟家来帖子邀蜜斯明日赏花看灯,帖子来得晚,仆妇正催着筹办车马酒水。”
孟约:您要如许说,我就只能劝您,还是从速找个续弦,给我生几个弟弟mm,那还靠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