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昭想起那日幼清翻的白眼,薄唇轻启:“不,让她扫大院。”
德昭懒得瞧她,哈腰将刀蹭在黑熊毛里擦尽血渍,收好了刀,这才拿眼睨她。
这头她一天比一天镇静,那头有人一天比一天焦心。来喜瞅着这些天幼清同德昭的来往,点到即止,更加摸不透德昭心机,待回京前一日,来喜借着府中事件重新安设的由头,谨慎摸索:“爷,这一批行围跟前服侍的人,是打发她们各归各位呢,还是留下来持续服侍?”
待见了德昭,世人齐齐跪倒,见他身后拖着一只熊,不由一震。来喜急得不得了,带了几分哭泣哭腔:“可算见着爷了,方才驭林的人来报,说是东边小林子不慎溜了头熊出来,正要封场赶熊,刚巧得了王爷入林的事,王爷您又没带侍卫,孤身一人地往林子里去,万岁爷一听,立马派出御林军的人搜索,这要再找不到您,估计万岁爷就得亲身出马了。”
幼清低下头,扯了扯面纱,语气勉强:“你听谁说的,没有的事。”
五招以内,那熊已被砍杀得毫无反击之力,嗷呜一声倒地,震得天摇地动。
他技艺极好,握一把黑漆皮铜鎏金腰刀,行动快准狠,一刀剜去黑熊眸子,侧身一个回旋腿,反手抽出七星小巧匕首,转刹时削掉黑熊的肩头与熊掌。
她忙地捂住左边红斑,觉得德昭嫌的是她那张骇人的脸。
世人的重视力皆在德昭身上,退而求其次也是在那头死了的熊身上,幼清并未引发太多人存眷,一小我冷静回了屋。
轻描淡写一句:“方才你冲爷翻白眼,爷全瞥见了。”
德昭眉头一蹙,抬手落在她的右脸颊。
电光火石间,忽地一道白光闪过,朔朔如疾风般迅猛,她紧闭双眼,只听得嗷呜一声,随即耳边又是几道刀风划过。
幼清征了征,一时有些慌神,不知脸上到底是甚么风景,忙地拿衣袖擦拭,扯得脸疼。
现在才算见地到男人的力量,连一头熊都能抬起来。
幼清含笑,将食盒往她跟前推近,“你现在不就得了这个报酬,难不建立马就要死么?”
幼清叹口气,半开打趣半说真,感慨,“哪有白得的好处,老是要先自我捐躯一下的。”
幼清牵着马和猎犬冷静跟在背面,脸上用扯开的布条遮了面。
她现在这模样,比鬼更合适吓人。
幼清“阿弥陀佛”轻叫一声,推倒铜镜捂住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