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有小公公来报,皇上今儿个又翻了庄嫔的牌子。
风雅,特别风雅,除了月例和犒赏,年节等好日子的赏头都比府中的常例高出好几成。
厥后先皇后还是不放心,连杀了五个皇子,派人来河间时,又是她出面周旋,抱着一线但愿力图,撤销了那来查探的公公疑虑,将当时卧病在床的河间王保了下来。
灵芝一扫那香名:金猊玉兔香。
灵芝更不解:“那不是她自个儿上厨房熬的吗?”
晚庭人少,现在她与小令二人主内,尚婶子主外,累是累点,内心轻松,没那么多勾心斗角的弯弯绕绕。
安二老爷已是等得迫不及待,见灵芝来,忙从炕高低来递过一页白笺,凑到灵芝身前神奥秘秘道:“你看看这味香,传闻过吗?如果交给你制,有几成掌控?”
固然日子苦,但她当时在后院内宅当中尚能做主。
他诚声应喏,心头却打起了算盘。
灵芝将棠木屐脱在檐廊下,小令与翠萝清算雨具,茗茶出来将灵芝迎了出来。
安府再没有比四女人更好的主子了。
“娘娘,犯不着上心,只要她们没生下皇子,再如何得宠,也是没脚的软蟹,经不得捏!”
当初河间王被放逐去封地的路上,遭人追杀,是她周家一起护送,始安然达到。
这不是《天香谱》上那香道中的肇端之香吗?
可腰间却落下风疾,见雨见阴就疼,哈腰一些都觉吃力。
灵芝刚用过晚膳,正要出门,发明内里飘起了雨。
幸亏前次安三老爷身边阿谁保护没能顺利摸到沉香阁来,走到半路就被满府搜索她的安府保护截住,拿了下来。
可现在,三宫六院皆要一一填满,她不但不能劝止,还要替他选妃,将那些一个比一个年青标致的女人们往他怀里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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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然就想到四叔和槿姝,若他们真去了西疆,现在那边该要下雪了吧,也不知他们如何样了。
那庄嫔便是新年刚选入宫的秀女,农户二女人,庄青荭。
更关头的是,服侍女人费心。
灵芝见她操心的模样,心头微暖,翠萝这丫头除了心高一点,倒是不时到处为她着想。
小令取过桐油纸伞,眨巴着眼:“不是啊,我还问过厨房柳婶子,那晚是她当班儿,说槿姝姐姐没去过厨房。她就像变戏法儿似的给变出来的。”
青石板路沾了秋雨,格外湿滑,三人走了一炷香的工夫,才到了沉香阁。
内廷坤宁宫中,大周朝的当今皇后周氏正端坐在东暖阁临窗大炕上,手中转着一挂由一百零八颗纯金珠穿成的念珠。
靠墙翘头案上,弓足花碧玉香炉中一丝青烟散尽,那味暗香也随之消逝,周皇后随即感觉表情按捺不住地烦躁起来。
阁内八个宫女,立在各处,俱无言语,连大气都不敢出。
灵芝直看得脑筋发晕,闻言抬开端惊奇道:“两个月?”
且女人凡事都沉沉沉寂的模样,只要没做错事,不吵架不惩罚,和颜悦色,让人服侍着都内心舒坦。
“两个月内制出这香,你看如何?”安二老爷见她只看着入迷,忍不住问道。
周皇后“唔”了一声,将那串念珠往金丝楠木炕几上一拍:“都给我守好了,一个都不能漏畴昔!”
贴在手掌中,触感微凉,她捏着珠子数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搓不起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