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出去以后,灵芝附在安二老爷耳边,说出几个字。
众婢一愣,此中一个和她熟悉点的,攀着她青衣长袖问道:“云裳姐姐,可知是何事?”
虽说她叮咛过此事要保密,但安二老爷要靠闻香抓凶手的动静,还是转眼间传遍了全部安府。
正说得热烈,一个穿戴撒花缂丝杏黄比甲的丫环出去道:“二老爷说了,大伙儿先把手头的活儿放一放,到佛堂去一趟。”
灵芝垂着头,在念祖堂走了一圈,又冷静回到松雪堂。
虽说她对她们娘儿俩也是不冷不热的模样,但好歹日日服侍照顾她们梳洗换衣,相处好几年,豪情也不是没有。
“真不幸见的,眼都哭肿了。”
有人讶道:“二老爷这般短长!”
针眼。
灵芝冷冷道:“菊芳姐姐,你说冤枉。早上出门的时候,你身上还只是香囊中的薄荷艾草香,中午在院中的时候,多了一层皂角的味道,而现在,你不但换了一身衣裳,还满身都是浓浓桂花香。你觉得如许,就能遮住你身上的蜂毒味道了吗?”
只那二层香炉最下头的温炭还闪着火星,熏着上头一层的香灰,披发着清爽的松香味。
世民气里都不免有些忐忑,那攀着她袖子的也持续问道:“姐姐能不能先透个信儿,一会儿若老夫人问起来甚么事,我们也好回话。”
菊芳再撑不住,“扑通”跪在地上,一面叩首一面道:“老爷,冤枉啊!奴婢真不晓得是如何回事儿!”
“三女人怕是悲伤得魔怔了。”有几个松雪堂的丫环凑一起窃保私语道。
姨娘又是如何会被针扎到咽喉的呢?
灵芝在观音前磕了三个头,但愿菩萨能保佑姨娘,下辈子投好胎,嫁个好人过好日子。
安二老爷打断她的话:“你选吧,是现在招,还是受刑以后再招。”
安二老爷惊奇地看着她,灵芝点点头:“在父亲派人漫衍要闻香识凶手的动静之前,我已将这些人的气味记在内心,而在她们进佛堂的时候,只要她身上的气味变了,加了相称厚重的桂香,这不是心虚是甚么?”
这才想起来拿起中间一只线香,往香灰中探去。
那蜂毒是由针扎送入姨娘体内的。
上午收支过松雪堂的丫环婆子都来了,五人一组,进到佛堂中,由安二老爷带着灵芝从她们身前身后走一圈。
安二老爷闲闲地在圈椅上坐下,翘起二郎腿,双手十指交扣,下巴往观音像前一努,道:“敢当着观音的面杀人,看不出来,胆儿够肥啊。”
余下几人纷繁拥戴。
“你个小浪蹄子,恨不得二老爷把头凑到你身上是吧!”
菊芳双手紧紧绞住帕子:“老爷说甚么,菊芳不太明白。菊芳今儿陪姨娘过来,就一向在院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