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衡站在窗前,看着街上一队禁卫军走过。
我不但要裴渊身败名裂,还要让他尝尝被活活打死的滋味。”
“公子这是心疼了?”
隆庆帝深深看了他一眼,冷哼。
洛衡眉头舒展,缓缓走回桌案后。
“陛下当然宠嬖他,不然当年也不会因为我父亲冲撞他一下,就被正法了。
罪臣独一的遗憾就是不能亲眼看到宁安侯府沉冤昭雪,但到了地下,罪臣能够奉告祖父和爹爹他们。
沈初读懂了他的唇形:有话我们早晨再说。
裴渊和李承宣同时开口。
隆庆帝......
陛下是个明君,更是仁君,必然会为宁安侯府正名的,他们泉下能够安眠了。”
隆庆帝被气笑了。
隆庆帝抬手制止了二人,垂眸看向沈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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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毕竟是宁安侯府独一活下来的先人,此次冯家和东宫那边应当是没有翻身的机遇了。
公子如果能善加操纵沈初的身份,对我们报仇有百利而无一害啊。”
待宁安侯府一案水落石出以后,再行发落沈初。
洛衡眸光一闪,如有所思。
还请父皇开恩,答应他临时软禁家中,由禁卫军代为把守。”
禁卫军出去带沈初下去。
不但找到了宝藏,还轻松破了我们的局,看来我们都低估了六皇子在天子心目中的职位。”
隆庆帝没好气地指了指裴渊和李承宣,又拿起桌上的奏折晃了晃。
“如果宁安侯府真能复爵,爵位最后多数还是要落到沈初身上,这对公子来讲是一件功德啊。
隆庆帝还是第一次传闻沈初中毒的事,捻着髯毛思考半晌,方才同意。
都是给你讨情的,呵,朕才晓得你分缘不错啊。”
如果此次陛下能为宁安侯府规复爵位,也不白费阿初这般操心策划了。”
这一次没胜利不要紧,我们另有下次,下下次,我们总有一次会胜利。
“罪臣沈初冒名插手科举,犯下欺君之罪,马上免除沈初五品御史之职,临时软禁天牢。
沈初苦中作乐地想,天牢起码比死牢好一些。
“多看无益,沈初身份被拆穿并不是因为公子之过,假的毕竟是假的,本来就有被拆穿的风险。
婉秋站在他身边,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了看,咯咯笑了。
她严峻地攥动手,点头道:“罪臣情愿认罚。”
洛衡嘴角微抿,“我没有悔怨,我只是......”
呼,还好,不是打板子。
“陛下,如果要砍头的话,能不能找个动手利落的刽子手,一刀下去头和脖子就能分开的那种?”
婉秋举起茶杯,悄悄碰了碰洛衡的杯子。
陛下不会是要打板子吧?
隆庆帝冷冷睨了沈月朔眼,“你倒是不怕死。”
沈初沉默半晌,抿着嘴苦笑。
不会进宫,或许就不会被人拆穿他的身份,公子悔怨操纵他谗谄六皇子了,是吗?”
“看在你是沈知行的小儿子,老宁安候的小孙子份上,看在你办差不错,又帮朕找到宝藏的份上。
如许吧,极刑可免,活罪难逃......”
陛下为了赔偿宁安侯府,也不会真的杀了沈初的。”
“既如此,那就临时软禁家中,禁卫军把守,等待发落吧。”
李承宣也跟着讨情。
婉秋倒了杯茶递过来。
“多谢陛下隆恩。”
“实在罪臣很怕死,但当初选这条路的时候,就已经预感到了会有本日。
沈初眸光一亮,认当真真磕了个头。
眼下他在风口浪尖上,陛下不得不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