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裴渊松了口气,又逐步堕入了晕眩。
“慢着。”
不能倒在这里,他还要去找阿初。
孙严攥了攥手,将裴渊放进一丛藤蔓之下,低声道:“部属去引开他们,殿劣等我返来。”
两人趁机策马拉开了间隔,躲进中间的林子里。
孙严抬高声音,“他们这是摆了然要让我们死在扬州城外。
伴计撇撇嘴,将人扛了出来。
伴计不解地看着他。
掌柜一惊,手上的力量顿时松了下来。
俄然,他在裴渊胸前摸到一个鼓鼓的东西,仿佛是只荷包。
掌柜叮咛道:“你出去找点退烧药给他吃。”
“前面没有马蹄印了,他们必定进了林子。”
不晓得走了多久,他感受两条腿像绑了沙袋似的,越来越重,身上也越来越冷。
是两个带着帷帽的女子。
可掌柜还是吓得心头颤了下,转念又生出一股恶念。
孙严等了半晌,没听到自家殿下的声音。
裴渊没说话,定定地看着他。
终究他面前一黑,倒在了一家铺子门口。
环顾四周,到处一片泥泞,氛围中尽是湿漉漉的水汽。
大门翻开了。
掌柜探手去拿荷包。
“掌柜的,不好了,咱门口躺了个死人啊。”
“箭上有毒。”
“去死吧你!”
裴渊摆摆手,“我没事。”
身后短促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刷刷刷的羽箭声不竭突破雨势,逼近他们。
先是在他和孙严的饭菜里下蒙汗药,随后是放暗箭,然后带着人紧追不舍。
一股恶念从心底浮起,掌柜取出随身照顾的匕首,狠狠朝着裴渊扎去。
不晓得过了多久,暴雨终究停下来,天涯出现了一抹鱼肚白。
掌柜慌乱地收起匕首,狠狠瞪了裴渊一眼。
伴计分开,掌柜望着裴渊,眼底闪过一抹贪婪。
掌柜合起玉骨扇,叮咛伴计,“看模样应当是碰到了仇家追杀,行了,先把人抬出来吧。”
掌柜疼得龇牙咧嘴,“公子别曲解,小人就是想你查抄一下伤势。”
裴渊抬手抓住了匕首。
林子外响起黑衣人的声音。
哈腰将玉骨扇抽出来,掌柜眼底闪过一抹冷傲。
现在肩膀也中了一箭,他较着感遭到浑身发冷,体力在流失,晕眩感越来越重。
“掌柜的在吗?我们来买些药。”
一个往下压,一个往上推。
孙严赶紧扶住他,“殿下。”
“出来搜。”
“谁啊,一大朝晨的敲甚么,不晓得我们三元堂过了辰时才开门吗?”
将玉骨扇插在腰间,他伸手在裴渊身上翻检起来。
身后不远处传来一声惨叫。
真是见鬼,明显他神采惨白得跟鬼普通,嘴唇青紫。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我们如何能见死不救呢。”
过了半晌,才听到门内响起一串哈欠声,伴跟着不悦的诘责。
“你在找甚么?”
“这边有马蹄印,必定是往这边跑了。”
“两位留步,里间是我们的歇息室,不便利接待客人出来。”
他伸手摸了摸裴渊的肩膀,摸了一手血,黑暗中看不清色彩,模糊能闻到有股独特的腥臭味。
“分头去追。”
伴计赶紧回声,筹办哈腰去拖人。
裴渊抿着嘴不置可否,后背盗汗淋漓,视野逐步有些恍惚。
一个伴计看到门口趴着的裴渊,吓得打了一半的哈欠卡在了喉咙里,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算你运气好。”
掌柜眯着眼打量着裴渊,重新上的束发玉冠到腰间的荷包,最后逗留在腰间别着的玉骨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