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媚儿回到房间内,将手中食盒放在桌案上。本来坐在窗下绣花的福儿抬眼看了看,道:“他们没有收下?”
凤七点点头,没有答允也没有回绝,雪媚儿也不气恼,点点头,笑吟吟的回身拜别。凤七望着她窈窕有致的背影,目光沉沉,如有所思。
方才踏进巷子,面前倒是一花,一柄冰冷锋利的宝剑已经压在他的脖颈间。跟着宝剑一起呈现的,另有凤七那张冰冷无情的脸。伴计身子狠恶的一颤,差点没被吓尿了。
刘晖望向凤七,道:“这位雪媚儿女人究竟是何身份?”
房间里除了床榻,桌椅外,另有妆台,衣柜,乃至另有一张铺着厚厚锦缎褥子的长塌,及一张摆着笔墨纸砚的花梨书案。
她已经换了先前那身慵懒简朴的打扮,身上是一件崭新的芙蓉色遍绣红梅夹袄,领口袖口缀着乌黑的狐狸毛。系着一条玉色绣折枝堆花百褶裙,裙底暴露一截笋尖般的大红色绣花鞋。本来简朴挽着的乌发明在盘成精美的长乐髻,一根晶莹剔透的水晶琉璃胡蝶步摇,在她的乌发间熠熠生辉。
雪媚儿一贯都在男人堆里打转,一双眼睛修炼的极其暴虐。只需一个照面,就能将面前之人的身份切磋得八九不离十。
外间的凤七俄然感觉屁股底下的凳子仿佛着了火,他摸了摸鼻尖,苦笑着站起家,大步出了房门。
凤七正考虑着要不要弄几条上来,打打牙祭。余光却瞥见一个提着食盒的女子正娉娉婷婷的靠近,细心看去,恰是那位风情入骨的雪媚儿女人。
雪媚儿叹了口气,顺手翻开食盒,将内里的碟子谨慎的端了出来。晶莹剔透的桂花糕,外焦里嫩的牛舌酥,洁白如玉的奶汁角,软甜绵密的云豆卷。样样精美,样样甘旨,却无人喜爱,也无人咀嚼。
花怜月了然一笑,悠然看向奔腾的河面。方才那位雪媚儿女人出身风月,不免有一双权势眼。大抵是看他们居住在最平常的舱房,以是生了骄易之心,才会如唤自家下人般随口呼唤。
何况,就算先前我们无礼了些,好歹也陪了礼,道了歉,统统都畴昔了。都是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算他们有些出身来源,也不值得女人如此操心。”
伴计只感觉颈间的皮肤一阵刺疼,仿佛有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他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带着哭腔告饶道:“饶命,饶命,各位爷饶命......”
福儿咬断了丝线,道:“店主不是约了陆老板用午膳嘛!瞧着也就一个时候了,你这会子睡了,等会如何起得来。”
凤七道:“传闻她之前是风月场中的魁首,现在跟了个豪商,不再做迎来送往的买卖,只一心帮着那豪商应酬客人。她现在在这艘货船上极出风头,有很多客人都成了她的护花使者。以是她身边的丫环,都被男人宠的失了分寸。”
刘晖沉默半晌后,道:“凤七,你去寻船长,不管花多少银子,都要将房间换到二楼去。”
雪媚儿纤纤玉指导着花怜月的背后,道:“你去跟着他们,看看他们是在那边落脚,随后速速报给我晓得。如果办成了,我重重有赏。”
如果平时刘晖倒是不会过分在乎,不过现下他们孤身在外,身边除了个凤七再无旁人可用。若想不被那些不知所谓的人欺辱,他们就要成为这艘船上的高朋。